雷烈牽著黑風走在前麵,陳朗背著匣子一步三回頭,眼中有不舍也有第一次離家的興奮,直到看不到城門處的身影才不再轉頭。
“烈哥兒,羨不羨慕?”陳朗滿臉興奮,內心不舍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雷烈摸了摸腦袋:“不羨慕,俺不想走鏢,俺想參軍。”“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說了八百遍了,你爹還不讓你去嗎?”“俺爹說戰場太危險,讓俺先有個崽再說。”“那可有看中的女子?”
雷烈撓了撓頭,苦澀的說:“沒有。”陳朗搖了搖頭。“你這天天不是練武就是練功,一天天不出門又不會說些好話,哪有女子肯跟你。”“會有的吧。”
陳朗又搖了搖頭,烈哥兒練武是個奇才,但是在男女情愛之事上八竅開了七竅—一竅不通。“烈哥兒,這男女之事,你還得聽我的。”“阿朗你有經驗?”雷烈回過頭看著陳朗。“沒。”陳朗也搖了搖頭,他也沒經曆過男女之事。
“不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烈哥兒你就放心,回頭我給你寫一封信,你就按照我說的,肯定能成。”雷烈古怪的看著陳朗,總感覺不是那麼靠譜。
“不過烈哥兒你武功練的怎麼樣了?”“前天突破第五重了。”“哦,第五重,什麼?”陳朗剛想說才第五重,忽然反應過來。第五重?!雷烈撓了撓頭,“對啊,怎麼了。”“你不是剛突破第四重一年嗎?怎麼這麼快第五重了?”“俺也不知道,練著練著就突破了。”
陳朗一臉複雜之色,盯著雷烈不說話。“阿朗你這麼看著俺作甚。”雷烈被他看的發毛。“哎,無事,無事。”陳朗歎了歎氣,擺了擺手。
“快到十裏亭了吧。”雷烈點了點頭,“快了。阿朗,俺就送你到那就回去了,接下來你就得自己走了。”陳朗有些茫然,雖然手裏有地圖,也知道該如何走,可是依舊茫然,等過了前麵的十裏亭,前方似乎就沒有他認識的人了,一切都是那麼陌生。
“要是阿朗你也參軍就好了,你肯定能做個將軍,俺就做你的前鋒,指哪打哪。”“還是闖蕩江湖更有意思。”
“俺聽俺爹說每一任鏢主都想當將軍,怎麼到你這就變了。”“不知道,我聽我娘說我爹好像也去當過兵,不過就是提了一下,我再問她也不說,我覺得應該也就是當了一個小兵,後來混不下去了才回來。”陳朗撇了撇嘴。
“俺聽俺爹說鏢主很厲害的。”“怎麼說,你見過我爹出手?”陳朗臉上充滿好奇,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見過父親全力出手,平日教導他武藝也隻是展現出和他相同的境界而已,但是在同境界每次他都會被父親教訓的鼻青臉腫,雖然談不上毫無還手之力,但是也走不過二十招,而每次問起父親境界多高時,他總是笑眯眯地說,“爹很厲害的。”
雷烈搖了搖頭,“俺沒見過鏢主出手,但是聽俺爹說他們十年前有次走鏢時,有七品出手劫鏢,被當時鏢主斬了。俺想現在鏢主應該有八品了吧。”
陳朗搖了搖頭不太相信,要知道八品高手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九品高手就那麼幾個。若他父親真的是八品,他又怎麼會沒聽別人談起過。
兩人一路談著笑著走的很快。很快一座小亭子映入眼簾。十裏亭距離濱州城並沒有十裏,最多也不過十裏。隻是叫七裏亭總不如十裏亭好聽些。而且據說當時修建亭子的人準備在周圍種上幾株柳樹也好在送友人時附著風雅一番,卻不知為何柳樹在此地無法成活,被當時人笑稱十裏不留(柳)人。
黑風突停下腳步,仰頭嘶鳴一聲。雷烈也停下,眼神凝重的看著亭子中的人影。隻見路邊的十裏亭中坐著一位全身黑色緊身衣,帶著鬥笠的黑衣人,手持一柄劍,劍鞘卻是由桃木做成,似乎已經在亭中等候多時。
陳朗停下從包裹中翻找東西的手,順著雷烈的眼光看去。隻見亭中的黑衣人似是感受到二人的目光,站起身來盯著二人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