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天色已晚,幾人準備離去。

季斐落在後麵悶悶的,“回去又要被師父抓著收草藥了,好不容易跑出來了。”

“不如我們去後山看看,我還從來沒去過呢。”林旭提議道。

“後山是禁地,被師父知道了要挨罰的。”南信道。

“咱們都不說出去,長老們怎麼會知道?”張琦道,看樣子也是同意去後山的。

“我聽我師父和趙長老曾神秘兮兮地說後山什麼什麼的,說不定後山有什麼寶貝呢。”林旭放低聲音說道。

“我師父那麼摳,有寶貝藏在後山不叫我們知道,今天晚上我們就去把它挖出來,咱們幾個分了不告訴他怎麼樣?”林旭越說越激動。

“你們去不去?”林旭道。

“當然去。”季斐道。

“去。”張琦道。

三人的視線看向南信和李景善。

“我就不去了,我怕被師父罰。”南信道。

“我也不去了,我還要回去做晚課。”李景善道。

三人聞言都是一陣無語。

“那你倆不去的話寶貝可就沒你們的份了。”林旭道。

“回去窩著有什麼意思,後山從來沒人去,你們就不好奇裏麵什麼樣子?”季斐道。

“你們不會去我師父那裏告發我們吧?”張琦道。

“不會的。”二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好吧,我們去了,你倆可得保守秘密啊。”林旭道。

李景善與他們分開後就回到了翠竹峰,向師父問完安後看了一會兒書就睡了。第二天一大早是被一陣急吼吼的敲門聲吵醒的。

遠遠的就聽到了掌門師伯的一聲大喊,“阿清!”

“阿清!快快快,有要事,你快跟我走!”

說罷季玄觀就把沈清從主殿裏拉了出來,抓著他的袖子一溜煙跑不見了。

一大早開門的李景善看到了這一幕揉揉眼睛,滿是困惑。

原來昨晚上流楓派發生了兩件了不得的大事。

其一,三名弟子入了後山禁地,觸碰到了後山山頂上的魔界封印,幸得趙肅及時發現,在他們還未將封印破開之前抬手阻止,才未釀成大禍。現在那三名弟子還在後山山腳下用千金符壓著,無人敢為其求情。

其二,木蘇峰山腳下大片的藥田裏藏佛手參一夜之間全都不知所蹤。清晨早起采摘朝露的弟子見狀立馬稟告了木蘇峰長老——千慕影。長老聞言大怒,提劍殺上了珠暉峰,揚言要跟盧道靈決一死戰。二人本來就不對付,新仇舊恨,一時打的如火如荼,難解難分。

基本上是盧道靈在前麵飛速奔跑,千慕影在後麵提劍追殺。盧道靈一路上從珠暉峰跑到了井衫峰,本想讓公正無私的二師兄主持公道,不料趙肅不在,可憐了井衫峰的竹樓瓦舍,被千長老一劍砍倒了大半,井衫峰的幾名弟子以為地震了紛紛叫嚷著逃命。無奈盧道靈隻好跑到了寒山峰,此時的季玄觀還未起,正在榻上閉眼休憩,忽然一道淩厲的劍峰呼嘯而來,削掉了寒山峰正殿的房頂。季玄觀猛地將眼睛睜開,看到了外麵藍色的天光中東邊的霞光緩緩彌散而來。彼時二人交戰正酣,寒山峰的建築樓閣劈裏啪啦的一座座倒塌。季玄觀目眥欲裂,大喝一聲。

“住!!!手!!!”

二人置若罔聞,依舊打的難舍難分。此時的盧道靈被激的火氣也上來了。忍不住出招攻去,季玄觀一個人難以拉住兩個人,好不容易把這個拉住了,另一個就攻了上來。又去拉另一個,起先拉住的那個就攻了上來,兩人都是無法無天的性子。他無奈隻好將寒山峰剩餘還未被殃及的地方設了個結界,去到了井衫峰想要找二師弟,可他不在,望著井衫峰的一片狼藉,季玄觀嘖嘖稱奇。隻能又去翠竹峰找不愛管事,平時除了授課幾乎從不離峰的四師弟。拉了人趕緊朝著寒山峰奔去。

彼時的戰況愈加激烈。

“師弟!我承認我以前是捉弄過你,往你的茶水裏加了逍遙散,害你出醜。”

千慕影置若罔聞,繼續出招。

“好吧!還把你的筆筒草換成了節節草。害你的牙疼一個月都沒好。”

千慕影仍舊出招。

“好吧!還拿過你的草藥。但我那就是為了煉丹啊,丹藥也給你吃了啊!”

千慕影聞言出招更快。

“好吧!還……”

“好吧!還……”

……

盧道靈終於說無可說,“但師兄隻是同你玩笑啊!你怎麼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就對你的師兄拔劍相向?”

千慕影聞言輕哼一聲,終於開口道。

“少廢話!將我的人參還回來!我那極其難養,養了幾百年的好不容易才養活了七十多棵的人參呢!一夜之間全被你拔了!你知不知道那人參極難成活,一旦離土就種不回去了!!!”千慕影憤怒的吼道。

盧道靈大喊冤枉,“師弟!你別血口噴人,我哪有拔你的人參,我昨晚好好地待在珠暉峰煉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