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帶隊的官軍長的五大三粗,虎背熊腰,一身蠻力,眼下這一拳使足了力氣,正要落在餘老四的天靈蓋上,路雲舟急忙抽足橫挑,這官兵是右手掄拳,卻是左腳重,右腳輕,路雲舟一腳挑在這人腿膕窩裏,這人單腳著地,失了姿態,歪七扭八地摔在地上,引得眾人暗自偷笑,身後兩個小兵趕緊跑來攙扶。
“笑什麼笑?!再笑把你們的牙給拔了!”這人站起來朝著眾人瞪著濃眉大眼,又回頭瞅了瞅路雲舟,憤怒喝道,“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這時門外跑來一官兵,稟報道:“王哥,那邊已經收拾好了,可以隨時出發!”
“知道了!你讓那邊先等等!我這還有點事兒!”王隊長道,那人應了一聲,隨後轉身離去。王隊長回過頭來,望著路雲舟,左瞧瞧,右看看,有點畏畏縮縮,想動粗讓他服軟,又怕打不過,自己挨揍,心中忐忑不決。
此時又聽到餘老四大聲罵道:“狗日的,憑什麼抓你爺爺?你爺爺犯了什麼罪?”
這王隊長不敢再觸犯路雲舟,但是對這餘老四卻是絲毫不怕,走到他跟前,說道:“哼!這林子方圓十裏,就你一戶人家,當然你的嫌疑最大,老實地跟我回去認罪伏法!”
“呸!仗勢欺人的狗東西,敢這麼質疑老子,老子要是殺人,哪還會留全屍讓你們這群廢物發現!”
餘老四本就被踢腫了臉,一肚子氣,碰到這群官兵不問是非就亂抓人,更是火冒三丈,罵不絕口。路雲舟在一旁看著,心中不免擔憂起來:“先前那柳家弟子三兩下被打走了,定不會再回來,可是這兵家絕然不好動手,一來餘四哥等人在此處營生,若是得罪了兵家,定然會引來軍馬,不得安生。二來這官軍下手不知輕重,若是打鬥起來,自己雙手被縛,難以全護,那群人再失手傷了人,得不償失。眼下隻能再尋找機會。天州如此繁榮,料想官兵也不會顛倒黑白,且跟他們回去。”
路雲舟轉頭向王隊長說道:“王隊長,消消氣罷,有什麼要問的你直接問便是,我等皆是平頭百姓,殺人越貨自是不敢做,王隊長也需得回去交差,我等盡聽候吩咐便是。”
王隊長聽到路雲舟這話,心中也逐漸消了氣,無話可說,轉頭向眾人喊道:“押解回城!”
一行人數乘馬車一齊駛進了天州城,押到了衙門內,將一行人關進了牢籠之中。餘老四仍是氣憤不已,言語粗鄙,走了一路,便罵了一路。
這王隊長也是心中憤慨萬分,一臉憋屈,放進門就卸甲棄刃,到了正堂就是一陣自言自語。門外一守衛跑來報道:“稟報大人,他們一群人已經押入大牢了,後麵該怎麼處置?”
王隊長心有顧慮,思考半晌,道:“即刻提審!”
那人高聲應道:“是!”
這小小的衙院內,竟然裏三層外三層,守滿了負甲持槍的兵衛,各個神情嚴肅,嚴陣以待。
路雲舟與餘老四一行人被扔進後院地下的牢中,昏暗無光,氣味刺人。
眾人心中亦是滿心憋屈,店小二見了這陣勢難免瑟瑟發抖,支吾問道:“掌櫃的,我們不會死吧?掌櫃的,我怕啊,我還沒活夠呢,我可不能這麼死了啊,掌櫃的,你要救救我啊!掌櫃的!”
見小二抱著自己央求不已,心中也是一陣酸澀,剛還是罵咧不停,這時話鋒一轉,開始安慰起小二來:“你放心,我們問心無愧,天州律法嚴明,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身後庖廚油光滿麵,瞪眼喝道:“哼,有什麼好怕的,身子正不怕影子斜,這光天化日,無憑無據,他還能憑空捏造不成,要是真拿我們開刀,大不了和他們拚了,我五歲便持刀宰牛殺豬,想來殺人和殺豬無異,還怕他們不成?!”
小二哭嗓凝噎,說道:“我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般罪,要是我爹我娘知道這事,肯定要心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