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場瑞雪。
名為楚秋的浪蕩公子打開了明月樓的頂層的窗戶望了望外麵的一片蒼茫,就又懶懶散散地躺在了明月樓花魁的大腿上。
房間裏的小火爐燒的正旺,渾身的暖意讓楚秋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看管火爐的侍女亦是一個絕世的美女,若是在平常,除非高官富賈一般人連見她一麵都難。
她一個風塵女子能有這樣的底氣,依仗的自然是明月樓這棵大樹。
這明月樓據說背後的實際掌管者是一位權勢滔天的大人,也正因如此,即使是品級不低的官員來了這裏也不敢惹事生非。以至於明月樓在大越王朝的都城聖京城甚至要高過教坊司一頭。
她作為明月樓裏排的上號的姑娘,自然是心高氣傲。
但今日不同,誰不知道聖京城裏赫赫有名的浪蕩公子楚秋生了一副令人嫉妒的好皮囊?整天無所事事喜歡在城裏跨馬遊街的楚秋在城中走上一遭不知會勾了多少少女的魂。
以至於有大家閨秀願意花錢買這位浪蕩公子的行蹤,隻是為了能見上他一麵。
若不是明月樓的花魁,怎麼會有被楚秋枕著大腿的機遇。燒火的侍女這麼一想,便更加嫉恨地看向了此刻一臉花癡的侍女。
但她所不知道的是此刻嫉恨她的人也不在少數,上頂層的樓梯口已經圍了十幾個美妙的女子,她們都精心裝扮了自己等待著樓上的那位喊自己的名字,甚至都無心接待其他客人。隻是時間越久,她們臉上的失望也就多一分。
將近傍晚之時,樓上的侍女下樓喊了一聲:“靜兒。”
一位滿臉稚氣的姑娘便從人群中擠了進來,蹦蹦跳跳地跟侍女上了樓。樓上的楚秋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見那個叫靜兒的姑娘歡快地跑上了樓,便漫不經心地說了一聲:“研墨。”
樓上的女子都是一臉的驚喜,她們知道這是他要寫詩的意思。
這位長相驚為天人的俊美男子並不醉心於科舉,但他的詩卻足以使天下讀書人傾倒。不過他的詩大多從煙塵之地傳出,內容又多是講男女之情的,不少固執的酸秀才罵他的詩盡是腐淫之詞,是讀書人所不齒的東西。雖是如此,這些卻寫不出哪怕是一首能與楚秋相近的詩來。
不過這群人倒也不是一無是處,汙蔑嘲諷楚秋的詩倒是寫了不下百篇,要麼說讀書人嫉妒心是最重的。
那位叫靜兒的姑娘熟練地研好了墨,並且乖巧地在楚秋麵前的桌案上攤開了一張宣紙。
楚秋依依不舍地暫時脫離了於花魁的肉體接觸,在宣紙前坐直了身。身不正,也難以寫出賞心悅目的字來。不管對人怎麼樣,他對自己寫出的字是異常的認真。
他剛握住靜兒遞來的毛筆,臉上的慵懶立刻一消而散,眉宇間充斥著英氣。
若是剛剛的他隻靠皮囊就惹的花魁花枝亂顫的話,那此刻再加上這份氣魄,看得花魁一時癡住了,一時間臉上竟沒了表情,隻顧得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楚秋。
楚秋不做思考提筆就寫,一連寫了十首一氣嗬成。
寫畢,臉上的英氣頓時散去,隻一瞬之間就又變回了那個浪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