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塢大殿

神宮祁和幾人坐在月樺的一側,目光肅然,“大長老,可是要說鳳族催化之事,”

月樺摸了摸自己的白須,眯眸說,“正是,我與其他長老商議,此次前往之人,為羽殊。”

神宮穆、神宮孤、神宮闕表情微頓,而神宮祁卻對上了月樺的目光,“大長老莫不是忘了,羽殊並未幻化情人珠,此次前去如何能催化?”

“此次目的並非為了催化,還記得那年被斬斷一翅的女娃嗎?是她指名讓殊兒去。”

三十年前,月樺帶著幾位龍子去鳳族參觀,其中一人便有羽殊,而那時他還尚小,根本不懂催化為何物,鳳族中某個女娃見他長得俊秀,就出言調戲,羽殊怒,乘其不備,拿刀砍了女娃一翅。

月樺與鳳族長老滄瀾雲秋定下約定,待其成年,將羽殊派往催化,而這一約定,也是由那女娃親自擬定。

眾人那時並不知這女娃是何人,直到前段時日,鳳族預言師滄瀾黎玄告知月樺,被砍掉一翅膀之人,是鳳族下一任族長,滄瀾半夏。

神宮祁聞言起身怒視一眼月樺,低沉的問,“鳳族要的不是催化,而是想羽殊的命吧。”

滄瀾半夏是什麼人,眾人心知肚明,出了名的暴虐,幾年裏身邊的官女無數折腰,僅僅是因為伺候不到位。

“如你所說,她正是想報當年之仇。”

月樺豈能不知,隻是他無可奈何,鳳族如果不同意催化之事,龍族將在無子嗣延續,他不能為了一個龍子而放棄整個啟國。

“大長老是覺得羽殊無用,送去死了便是死了,我猜的沒錯吧。”

神宮祁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冷冷的看著月樺。

“殊兒總歸是做了錯事,應當承擔責任。”

神宮闕見月樺這樣說,低頭沉思片刻,轉而說道,“當年的事情我問過羽殊,是那半夏對他行不軌之事,才會釀次大錯,並非一人之過,您將人送去,他必死無疑,還不如剛才就讓他隕落在自己的繭內,總好過去那被辱虐。”

神宮穆、神宮孤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月樺蹙著眉,輕嗬一聲,“龍族的未來難不成還沒有羽殊重要嗎?”

四人聽到這話,雖有不甘,可這也是鐵板釘釘之事,如若鳳族不再配合聯誼,那麼將來龍族人丁會越來越少,可鳳族也會有同樣的結局。

“我不信鳳族會將自己的命脈斬斷!”

神宮祁說的也在理,可他也不敢肯定,鳳族本就陰險狡詐,攻於心計,要真的背道而為,後果也不是他們能承擔的起的。

“莫要爭辯,就此決定了,一月後鳳族大長老就會派人來接羽殊,到時候替他打點一二即可。”

月樺輕拍桌案,起身回了住所。

而其他四人也不再說話,他們無法改變這一決定。

小五屹立在門外,大哥此刻不見人影,他看著自己的二哥在崖內來回折返,好奇問,“二哥,您拿這木盆做什麼?”

清越斜了他一眼,“你三哥要泡腳。”

“泡腳?是洗腳嗎?”小五又問。

“你三哥說泡腳要用熱水,故而才去取了這木盆,洗腳還需要盆嗎?”

清越覺得羽殊的變化很大,經常說一些摸不著頭腦的話,而且龍族根本就不需要洗腳,直接在河裏遊幾個來回即可。

隻不過羽殊這些年一直有沐熱浴的習慣,他想是不是因此才會聯想到泡腳這個詞。

他將木盆放在床邊,化了些無限水在盆裏,然後輕嗬了一口氣,水麵立刻冒出熱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