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域,靈族祖地。
靈樂擦掉唇邊的血,望著對麵的紫衣少年,嗓音輕顫:“小央,為何要背叛我?”
紫衣少年輕搖紙扇,俊美麵容上滿是厭惡,他冷冷一笑:“你問我為什麼?就因為你身負靈性,阿娘疼你,長老尊崇你,神印被你綁定,流霜引由你來修行,明天過後,更是繼任少主之位,憑什麼我隻能在你身後撿你不要的垃圾?”
“我竟不知,你對我有這麼多怨言。”
她閉了閉眼,緩緩開口:“少主之位,我本就無意,你若想要,給你便是。”
“不必了,從今以後,你的一切都將是我的!”靈央走到她麵前,神情冰冷。
“你想做什麼?”
靈樂攥緊指尖,心頭不安。
她剛渡完第七重生死劫,正值虛弱,方才強行與他鬥法,體內被術法之力反噬,能堅持現在,已是強弩之末。
“我想做什麼,你等會就知道了。”
靈央紙扇輕揮,一股磅礴的靈力揮灑而出,無數個隱藏在地下的陣法被瞬間激活,將祖地照得一片幽藍,而陣法中心的彙集之處,便是靈樂所在之地。
感受著體內快速流失的生命力,靈樂很快認出這個陣法的名字。
“這是移靈轉形術!你竟然偷學上古禁陣!”
“那又如何?”
靈央一甩紙扇,在半空中幻化成一把靈刃,在術法操控之下,朝著靈樂心髒剜去。
然而,靈刃還沒接近,就被一把從她體內飛出的破爛紙傘擋住,紙傘嗡鳴,抵著靈刃不得寸進。
靈刃輕顫片刻,最終化為紙扇飛回靈央麵前,貼著他的手臂哀鳴不止。
“廢物!不過是一對伴生靈器,也敢阻攔於我!”
靈央微一甩袖,靈力重重擊在紙扇和紙傘上。
隨著“哢”的一聲,紙傘在靈樂微怔的神情中,化作一團團粉末落下。
粉末紛揚中,記憶好似回到那天,小小男童拖著重劍,追上紅裙女童,高聲喊道:“阿姐,長老說陣法比術法還強大,那我以後學陣法護著你。”
再往後,耳旁仿佛還殘留著少年溫軟的嗓音:“阿姐,這是阿娘親自給我們做的伴生靈器,紙扇主攻,紙傘主守,願我們生生世世不分離,不拋棄,不背叛。”
“靈央,你當真要這般狠絕?”靈樂捧著那團粉末,抬頭,已是雙眼微紅,一頭白發,如冰似雪。
“我說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靈央眸光淩厲,“既然伴生靈器不肯助我,那我便親自來取。”
他手掌一揮,四把長劍朝著她直直掠去,穿過血肉,將她死死釘在陣法中心的石柱上。
巨大的疼痛襲來,靈樂痛得渾身抽搐,神魂險些要離體而去。
指尖泛起點點寒霜,她咬牙道:“靈央,你這般對我,阿娘不會放過你的。”
他眸光冷冷,一字一句說著殘酷的話語。
“你以為,我會沒有準備嗎?阿娘早被無盡域主攔住了,即便是她知道又如何?屆時木已成舟,作為靈族唯一擁有靈性的人,她舍得殺我嗎?”
幽藍的陣法光紋閃爍,將他一半臉頰映襯出詭譎的模樣,明明極為俊魅的容顏,在這一刻,恍如厲鬼般可怖。
“據說靈性是藏於筋脈之中,也不知是哪一條。”他姿態悠閑,聲音輕柔,好似情人低喃。
一把匕首從她手臂之處慢條斯理地直拖而下,略微停頓後,手腕一轉,刀尖狠狠刺下,一挑而出,連森白的骨頭都隱約可見。
那雪膚被他隨意撕開一道道縫隙,刀刃劃落之下,血珠四濺,無瑕的皮膚瞬間裂開一道妖嬈的紋路。
他挑開肌肉,仔細翻找著,神情略微不耐煩。
“真麻煩,這樣找起來太慢了,算了,幹脆把筋脈都抽出來吧,總有一條是藏著靈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