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瑤是被疼醒的,疼痛感從大腿一直延伸到腳踝,仿佛有千百個針狠狠的刺入大腿,一陣陣痛感襲來,使得薑瑤回想起小時候在姑姑家被姑父暴打的場景。
那是小時候的薑瑤,寄住在姑姑家,姑父每次喝完酒回來心情不好就暴打小薑瑤,被他打的鼻青眼腫,邊打邊罵,沒人要的小雜種,有一次,姑父不小心用力過猛,把實木椅子狠狠的砸到薑瑤的腿上,鮮血直流,當時那般疼痛感就跟如今一模一樣。
高中畢業後就搬出那個終日不見陽光,昏暗潮濕的房子,噩夢一樣的回憶嚇得薑瑤緩緩睜開了眼睛,薑瑤抿了抿嘴,映入眼簾的並不是那個裂著縫口陰暗的水泥牆,也沒有姑父那呲牙咧嘴猙獰可怕的麵孔。
忍著腿上的疼痛掙紮的起身,木床隨著咯吱咯吱的搖晃,環顧四周,用黃土徹成的茅草屋不見一絲蜘蛛網,窄小的空間裏擺放著幾件物品擦的幹幹淨淨,桌子上破了一個口的小碗浮著白煙散發著熱氣,濃重的藥味從碗中散發出飄在整個屋子。
一連串的咳嗽聲讓薑瑤晃了晃神,屋子的另一頭有著一張不能稱是床的木板,木板上躺著一個贏弱的少年,烏黑的長發披在頸肩顯的他精致的臉龐更加慘白,
緊皺眉頭,時不時的咳嗽,他盡量控製住自己,用手輕輕的抓著木板來減輕難受,他似乎想說話,臉色突然漲紅,咳嗽嗆著他一口氣喘不過來。
薑瑤拖著受傷的雙腿踉踉蹌蹌的走過去,聽著少年小聲的呻吟著:“水..水..!”
薑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把桌子上的藥喂給少年,少年喝了藥安靜的躺著。薑瑤揉了揉疼痛的腿,目光如炬的看著躺著在木板的少年,他穿著不屬於二十一世紀的麻布衣,洗的泛白帶著幾個補丁的袍子。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腦海裏就湧入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
她目前處在一個架空的朝代,叫元國,原身也是名為薑瑤,家住在元國偏僻的農村薑家莊,薑家莊村民樸實善良,生活不富裕但風氣良好
薑老頭育有三子兩女,老大薑大牛為人憨厚與其妻劉氏育有一子,名為薑才。
老二薑大安在洛水鎮上一家雜貨店當小二,入贅張家當上門女婿,育有大子張福寶,小女張小梅。薑瑤之父為薑家老三,名為薑大康,與其妻李氏育有兩子一女,薑瑤為薑大康二姑娘上有老大薑文,下有幼弟薑武,薑家並沒有重男輕女,對薑瑤寵愛有加。
薑瑤之母李氏是當年薑大康在外跑鏢時撿到的,當年北方戰亂,很多難民逃荒南下,以至於李氏渾身是傷與家人走散,無依無靠跟了薑大康回家,夫妻二人也和和睦睦相敬如賓生活十幾年。
這些年來薑大康一直在為李氏尋找家人,好不容易打聽到李氏大哥的消息,當跑過去鄰縣尋找親人時,隻剩下兩尊墳墓還有遺孤李玉澤 !
薑大康押鏢遇難曾受鏢頭斐八相救,斐八身受重傷無藥可救,薑大康也身受重傷導致後麵跑不了鏢,全家為治療薑大康花光了多年積蓄還欠了醫館的湯藥費,斐八逝前與薑家結親,待薑家二姑娘及笄就嫁給恩人之子斐兆言為妻 。
之前薑大康身體初愈,帶著全家老小去張家莊給斐八掃墳,斐八也是當年北方戰亂帶著兒子斐兆言逃到張家莊落地為家,屋子建在張家莊山腳下孤零零的一戶茅草房。
斐八長的一臉土匪樣,落家在張家莊沒一技之長,空有一身蠻力,隻能常年跑鏢,沒鏢跑時就上山打獵,聽說斐兆言是戰亂時被邊境小兵打傷,臉角旁有一大片刀痕,他總是用碎碎的劉海蓋下來,遮住眉眼邊的疤,年紀輕輕渾身散發著淡淡冷漠氣息 ,導致沒一個親戚朋友鄰居相處往來。
每次一想到斐兆言毀了容的麵容 ,家裏麵又沒有田地,隻靠打獵為生,靠天吃飯,李氏就淚流滿麵,她的瑤瑤要還父之恩嫁為斐家婦,還有一個月瑤瑤就要及笄,婚期接近。
薑家村的村民都為薑瑤要嫁給斐家感到可惜,薑瑤性格溫和,持家一把好手,女紅更是一流,經常做手帕到鎮上賣,繡花閣的繡娘還想讓她去當學徒的,學成可是有一兩銀子一個月,可比去碼頭搬貨的漢子掙的還多。
村裏麵的薑輝家小兒子薑小河就對薑瑤愛慕已久,天天跟在薑瑤身後獻殷勤,大家都在猜薑大康會不會毀婚,畢竟誰也不想自家姑娘嫁給斐兆言,要錢沒錢,要顏沒顏。
還沒有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感覺有人碰自己的肩膀,轉頭看到一個小孩,滿臉驚喜的看著薑瑤:“二姐,你醒了”
看到薑瑤看自己,眼淚就嘩嘩的流,對著門外喊著:“娘,娘,我二姐醒了”。
門外在煮著飯的李氏聽到這話連忙跑進來。
“瑤瑤,我家瑤瑤終於醒了,嚇死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