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媽媽結結巴巴的應了聲。
賀媽媽笑著問：“現在感覺怎麼樣？你看你生一個小孩等於有了兩個孩子，話說小景長得真好看啊，你年輕時肯定比他還好看。”
猝不及防被誇了一頓，柯媽媽有點不好意思道：“是啊，從小到大人家都說他長得像我。”
賀媽媽微笑著衝他眨眨眼，拉著她的手說：“那讓我們兩個孩子帶我們出去逛逛街怎麼樣？”
她怕柯媽媽拒絕又說：“不用擔心別人知道小景是男孩子，我兒子還在呢，會保護好他的。”
“是不是啊，逸之？”
賀逸之連忙牽著柯景的手保證道：“阿姨，放心，我會保護好柯景的。”
柯媽媽見拒絕不掉了，隻能看著柯景。
柯景思考片刻後緩緩點頭，似乎豁出去了開口道：“媽，我之前在學校也會穿，也會跟朋友出去玩，其實沒什麼人會說的，你能跟我們一起出去，我很開心...”
“行，那走吧。”柯媽媽猶豫了一下答應道。
——
四人坐進了車裏，賀逸之開車，柯景坐在副駕駛上，兩個媽媽坐在後麵在聊他們兩個人小時候的糗事，上一秒賀逸之還在嘲笑柯景，下一秒就被自己媽媽揭了老底。
“你知道嗎，我們家逸之小時候尿床了不好意思說，自己偷偷用洗衣機洗床單被我發現了，然後他臉紅的跟豬肝一樣，還被我嘲笑哭了，哈哈哈哈。”
“我跟你說啊，我們家柯景小時候跟我去河邊，跑的時候沒刹住，然後一下子栽進河裏去了，嚇得我趕緊把他撈上來，哈哈哈。”
……
兩個人在前麵尷尬的腳指頭摳地，一個假裝專心致誌的看著前麵開車，一個假裝欣賞車窗外的景色。
柯景是真心佩服賀逸之的媽媽，不知道怎麼就說服了自己的媽媽。
就好像一個星期前，冷漠的強製要帶他回來，要讓他變回正常人的媽媽是假的，隻是柯景的幻想。
因為已經臨近中午，賀逸之直接將她們帶到了商場，準備上去先吃個飯再陪兩個母親逛街買衣服。
四人進了家常菜的小館子，門內的老板娘難得看見這麼俊美的夫妻帶著自家的母親一起出來吃飯，她連忙迎了上去笑吟吟道：“四位吃飯啊，兩位媽媽真是好福氣，兒子帥氣，女兒漂亮的。”
賀媽媽禮貌的衝她笑了笑，沒有搭話，而是看向柯媽媽。
柯景也充滿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母親。
柯媽媽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說話。
柯景見狀瞳孔暗淡了片刻又快速恢複了自然，隻是手又止不住的發抖。
賀逸之感覺到了，拉緊他的手安撫，並且笑著對老板娘答謝道：“謝謝，不過這位是男孩，是我的男朋友。”
老板娘聽了也就愣神了幾秒掛上笑歉意道：“怪我，沒看出來，這小夥子長得俊美啊。”
隨後她將四個人帶到位置上坐下，遞來了菜單。
柯媽媽似乎沒想到這位老板娘如此淡定，臉上也沒有露出厭惡或者其他表情，她心裏有些鬆動了，也許賀逸之的媽媽說的對。
或許是真的，有的時候覺得別人不能接受，隻是對自己的懷疑，對自己不自信，她害怕柯景喜歡穿裙子被別人知道，害怕柯景喜歡男生被人知道，被人孤立，被說怪物。
其實所有的合起來，隻是自己怕自己的兒子被人說不好的話語，歸根結底自己隻是擔心柯景罷了。
就是因為這樣才忽略了柯景的想法和感受。
柯媽媽看著穿女裝的柯景沒有一絲畏畏縮縮，反而很自然，就跟平時在家一樣。
她暗暗給自己打氣，下次...下次一定要坦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