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36年

這是被後世幸存的人類稱為終結日的一天,也是人類文明重啟的一天。

那天從天外飛來的隕石帶來的不是科技的進步。

而是人類的毀滅。

一顆直徑數十米的隕石從太空中直衝地球在低空解體時發生爆炸,無數的小型碎片散落在大地上,而大氣中也充斥著祂帶來的“禮物”

而人類文明也在這一天徹底的被改寫。

......

公元2046年

終結日後的十年。

在即將被攻陷的鄂西北幸存者營地中。

慘叫,鮮血,背叛以及趁亂搶奪物資的人。周天賜在這10年早已司空見慣。

“第23個”

他謹慎的使用著手中的不多的彈藥,用他那微不足道的異能妄想阻止屍群進入這片居住區。

身後那一具插滿儀器設備的沉睡的身體是他不願離開的原因。

周天賜緊了緊手上的步槍。,所剩無幾的彈藥就像倒數的鍾聲,即將宣告他的死亡。

伴隨著哭喊,求救,叫罵聲音的消逝。這也表示屍群的到來同時也代表著周天賜的生命將走到盡頭。

“這樣似乎也挺好?”

在此刻,10年中不曾有過表情的周天賜笑了出來。

在這片地獄之中如果能死亡也算是一種解脫。

當然。

若是能在最後一刻與自己心中重要之人待在一起,或許也是一種慰藉。

這10年來仿佛行屍走肉的他第一次在一個女孩身上找到了一絲藉慰,為了這一絲藉慰他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

中部最大的幸存者據點楚西北幸存者營地也宣告失守。

沒有人會記得曾經有人在這裏為了一個女孩堅守。

周天賜那未曾說出口的感情也隨著肉體的消逝而消逝。

......

......

大腦中的疼痛似乎像是在告訴他身體的不適。

但是這一股不適似乎並不是肉體被撕毀的疼痛。

長期的警覺讓他一下子從柔軟的床上坐了起來,謹慎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白布,藥品,正在輸入自己體內的藥品。一切的一切似乎的那麼的平靜。

而空氣中隻有那醫院藥品和消毒水混雜著帶來的刺鼻氣味,卻全然沒有那熟悉的屍臭味。

蹦! 蹦! 蹦!

病房的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在末世摸爬滾打數十年的周天賜條件反射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來不及多思考,便躲在了床鋪下麵。

默默等待著腳步聲的消失。

伴隨猛烈的運動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周天賜摸了摸胸口。

溫熱的鮮血浸濕了他的袖口,而那在十年前早已愈合的傷口現在看起來是如此新鮮。

周天賜順著源頭看向胸口。

發現自己的胸口有一個大大的傷口,上麵縫著一些線,還有一些血跡。

“我這是怎麼了”

“這個傷口不是我大學的時候在體育比賽時候受傷導致的嗎?不是應該早就愈合了嗎?”

大腦的混亂以及身體的不適衝擊著他。

前世的記憶和今生的回憶開始融合。

10年間,無數的痛苦與磨難在他的眼前重新浮現,那些失去的人,來不及挽回的事。

隨著記憶的融合。

周天賜明白,他回到了10年前,他再次有了一次機會。

不知的痛苦還是驚喜的心情。

數十年間壓抑的情緒在此刻湧了出來。

半個小時後,隻剩下打濕的床單,和一個想要挽回一切的男人。

一陣敲門聲傳來,周天賜看見了一個許久沒有看見的麵孔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怎麼哭了啊,咋回事了”

伴隨著焦急的語氣和那急切步伐。

曾經熟悉的聲音和麵孔與記憶中的人影開始重合。

顫顫巍巍的右手慢慢伸向眼前的人。

“哥,你沒事吧?”

那熟悉的麵孔急忙接過他伸過來的那隻手。

熟悉的觸感。

卻是在末世三年後再也沒有過的。

末世後的第三年。

周雨萌,也就是周天賜的妹妹,為了自己僅剩的親人把自己交給了一個做人體實驗的異能者組織,而那也是周天賜最後一次看見她。

曾幾何時他痛恨自己的無能與軟弱,而妹妹的離開也讓他的隻剩下一片灰色。

直到遇見那個姑娘。

或許痛恨於自己曾經的決定,當選擇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時,他選擇了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