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大巴汽車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駛, 林書坐在靠窗的位置,失神的望著閃過的山,茂密的林,將近五個小時的路程,行駛還不到一半,林書早已經疲憊不堪,思緒混沌,迷迷糊糊中不禁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個夢。
夢是零散的片段,雜亂無章,林書站在懸崖突出的岩石上,上看不清楚天空,下看不到底。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轉瞬卻是另外一個畫麵,林書披頭散發,幹燥的皮膚一小片一小片的揭下來,卻絲毫都感受不到疼痛。林書從夢中驚醒的時候隻覺得渾身無力,滿身虛汗。
“嗡嗡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林書拿出手機 ,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遲疑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請問哪位?”
“你好,你是林書吧,我是今年和你同一批考入通達鎮的羅峰,你什麼時候能到東山縣啊,到縣城到之後,給我電話,我去接你!晚上就住在我家”電話那頭的聲音熱情洋溢。
“那不太方便吧,我下午4點多能到”,林書回複道。
“有什麼不方便的,以後我們都是同事,要互相照應,再說了我爸媽不在家,就我一個人住,你又是從外地來的,人生地不熟的,不要這麼見外”電話那頭羅峰熱情的邀請。
“好的,到時候看情況,謝謝你啊”
林書掛斷電話,有這麼熱情的同事,林書內心多了一絲憧憬,既來之,則安之,現在這裏做段時間,好歹也是公務員,實在不能適應的話,大不了再考回去,林書暗自給自己安慰。
下車了!下車了!路過一座立著紅軍雕像大橋的時候,司機大聲的叫嚷著,林書一臉的懵逼,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肯定是沒有到站的,隻是看著身旁的乘客都相繼下車,林書也跟著下了車。
先是行人陸續走過了橋,之後是大巴車慢慢悠悠的移動過來,林書問了其他乘客才知道,這座橋建於上世紀60年代,是當時亞洲最大跨度的單孔橋、亞洲第二高橋,也是北湖省第一座雙曲大跨徑拱橋,曾是運送戰備物資的重要橋梁,也是東山縣去州裏的必經要道,當時設計的承載重量加上年代久遠,為安全起見,政府出了文件,過往的大巴車人車分離通過此橋,且禁止超重貨車通行。
下午4點左右,大巴車終於晃晃悠悠的進了東陽汽車站,隨著司機師傅的一聲吆喝,林書舒展了一下身體,提著自己的行李下了車。本是盛夏時節,竟然感受不到一丁點兒的悶熱。
出了車站,林書新奇的望著四周,這是一個典型的山區小城,不大卻很整潔,一眼望去看到了山,也許是剛下完雨的緣故,道路上濕漉漉的,遠處的半山腰處還有一團團的薄霧籠罩,像極了一幅山水畫卷。道路兩旁的建築外觀明顯是統一規劃後的產物,莊重、大方。隻是灑水車的音樂響起一下子打斷林書的興致,看來還是哪裏都一樣啊,不管是天晴還是下雨,灑水車都準點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