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不怕嚇到我了?”,薑司想著剛剛進門看到的場景,還帶著火氣,語氣也帶著火藥味。
“不會了,不會了,如果有以後,我會跟你說的”,祈安打著哈哈。
以後對他來說是個奢侈的名詞。
氣氛一下子低落起來。
“我的血液裏的星辰之力能殺死係統,所以也可能會殺死異種”,祈安一邊說著一邊手指在機器上操作,機器亮起各種各樣的燈。
燈光透過血液照在祈安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它們都是外來物。”
這無疑是一場注定死亡的狂賭,賭那個渺茫的可能,“不管怎樣都要死,賭贏了拉個墊背的,死一個算一個,都是賺。”
他的臉一半被血光照的猩紅,一半則被黑暗深埋著,清俊的臉上泛起狠厲的神色。
“我以為我們是一樣的,不是嗎?”,他的臉上扯出意味不明的神色,純良地笑道,“都是賭徒。”
薑司垂下眼簾,沒有回答,岔開了話題,“你準備怎麼對付它們。”
“現在的任務是‘等’,防衛係統已經幾乎完成了,之後的事也就很順理成章了,戰爭開始,我們開啟係統,你帶著江遙走。”
“像逃兵一樣?”
“這是沒辦法的,在將來或許你能幫我報仇。”
“你可真是打的好算盤,舍不得你弟弟啊。”,薑司挖苦道。
祈安笑了笑,半開玩笑道,“是啊,看在這幾天的情分上。”
“江遙要是知道了,他會走你為他挑的路嗎?”,薑司冷笑。
“看他自己吧,不用太管他,願意走什麼路自己決定好了,也不是小孩子了。”,祈安閉上眼睛,臉上或許是羨慕,或許是高興,“盡量別讓他死就好了。”
祈安沉思了一下,“他要是非要找死,你也不用管他,隨他去就好了。”
薑司一下子笑地腰都直不起來,放肆的笑聲裏分明含著一股蒼涼之意,飽含難以言說地複雜情緒,無人能解。
她連眼淚都出來了,扶著門框站直身體,抹抹眼角的眼淚,“我以為你會讓我管著他呢。”
祈安不知道哪裏戳到薑司笑點,但是在這個關頭,薑司的笑確實讓他也緩和了一下緊張的內心,雖然他不怕死,但誰會不想活著呢?
祈安無奈地搖搖頭,“我隻是他哥哥,不能代替他做決定,能做的就是給他留一些後路罷了。”
“真是,說的我都有些嫉妒了呢,為什麼我沒有這樣的哥哥呢?”,薑司的眼中帶著狡黠,故意低下頭作出悲傷的樣子,光潔熱烈的一頭紅發都有些暗淡。
“身邊盡是想要榨幹我身上的價值的豺狼虎豹,你真是太狡猾了。”
為什麼她會這麼傷心呐,她本就不是感傷的人啊,為什麼她會因為認識不到幾天的人感到這麼痛苦呢?
祈安是個卦修,這一點足以說明在她身上發生的不對勁,她會為一個不屬於她的文明感到遺憾,但也僅僅是遺憾不會更多了。
而且可怕的是,剛剛她心裏竟然湧出一股想陪他們死戰到底的想法,這太不可思議了,要讓認識薑司的“朋友”聽說了,怕是死都不會相信。
祈安感覺得薑司大概率是發現了降頭的事了,臉上出現頭疼之意,歎了口氣,眨眨漂亮的眼睛,語氣溫和道,“這麼會呢?要不我把弟弟賠給你吧,他很好用的,吃得少能幹活,他很有用的,絕對不虧!”
“知道了,知道了,你這個死弟控!”薑司咬牙切齒地瞪著祈安。
“我會盡量款待你的,以盡地主之誼,這幾天就好好生活吧,決戰到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