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姬何意？”
霜桐聞言，大吃一驚，剛想開口解釋，“......在靈姬心裏，我霜桐一定是萬般惡毒嗎！”
轉念一想，既然晏北茵已將她視作外人，幹脆將壞事做到底。
說不定，晏北茵還有可能找回自己的道心。
“也對，確實我那樣羞辱靈姬，您恨我理所應當。”
過一會兒，晏北茵依舊無言。
“看來靈姬是不想要這扇子了！”
霜桐神色泛冷，故作惱怒，說著抬腳就要踩下去，晏北茵閉眼，不忍直視這一幕，最後還是喊了“停”。
牡丹喜寒，卻抵不住這般冰凍萬年的冷。
晏北茵本就被凍的身子發顫，嫣紅色的唇也開始泛白，她顫顫巍巍地站好。
“多費口舌作甚，大可直接殺了本宮！”
晏北茵邊說邊抬眸，瞅見霜桐臉上閃過慌張，心中疑惑。
如果霜桐遲遲不向她要命，便解釋不清先前的動手。
許是晏北茵真的心如死灰，她火上澆油道：“你莫不是裝腔作勢？沒那道行殺本宮吧！”
“畢竟冬冰夏炎，互為克製，乃天數。”
“可本宮乃靈族之主，為爾之君！”
“你豈敢啊！”
晏北茵投來堅定不移的目光，霜桐看後，踉蹌一下。
有那麼一瞬間，霜桐又見到當初為渡雷劫卻桀驁不馴地反之與其對抗的晏北茵。
“靈姬？”
霜桐神色犯難，轉身望向白桐。
晏北茵很聰慧，憑她那些蛛絲馬跡不難猜出她的真實身份。
霜桐隱隱覺得如今魚死網破的場麵，並不是她所設計的。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霜桐出神的功夫，晏北茵慢慢移步，順勢用靈力撿回地上有些破損的紫雲丹扇。
晏北茵走得沒有聲息，手持紫雲丹扇，橫在霜桐脖間，微冷的風擦過肌膚，霜桐才驚醒，不可置信地看晏北茵。
“......”
此刻對望，兩人極度平靜。
霜桐震驚，晏北茵的眼中隻有一望無際的死寂，而晏北茵在霜桐眼裏看見不解。
不通世俗的不解。
往往不通世俗之人都會被要了命。
“靈姬......”
霜桐欲言又止，晏北茵收回紫雲丹扇，又上前不怕死地想要伸手觸摸白桐。
“您可知白桐有毒會索命？”
霜桐見狀，不管不顧地攔下晏北茵，吼著她。
晏北茵凝視霜桐，眼神逐漸柔和。
“你根本就殺不了我。”
說完，晏北茵不耐煩地掙脫霜桐的手，隨之拖著虛弱的身體，艱難離開。
霜桐想要攙扶。
晏北茵用一句話結束兩人百年情分。
“霜桐，前塵落定，再執著也無用。”
“為何靈姬死到臨頭，還要裝模作樣！”
霜桐假裝聽不懂晏北茵的話，依舊嘴硬。
“本宮可不會死！”晏北茵輕聲言道，“本宮集靈族氣運於一身，是靈族之主。”
“你能在此傷本宮，隻是占據了自然優勢。”
縱然是萬年白桐得道化形，也還未脫離妖靈之身。
統禦一方，護佑一方，便為君。
心悅臣服，鞠躬盡瘁，便是為臣。
“本宮做不得仙，也不能成仙。”
晏北茵激動地急咳出血，蒼白臉龐慢慢浮上血色，眼珠寸步不離緊盯霜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