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人交往以來,日子平淡如水,蘇景明是刑警隊的犯罪心理顧問,而張芷汀依舊從事著心理谘詢的老本行。
兩人都在各自的工作崗位忙碌,隻是蘇景明每天都來接她下班。
微信鈴聲響起,張芷汀看見來電顯示上的那張照片,是蘇景明正低頭翻書的身影。那是二人第一次出去約會,在圖書館時她偷拍的。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女朋友,還在工作嗎?”
他聲線低沉,在電話裏聽上去就像是在耳邊說話一樣。張芷汀能聽出他聲音裏帶著笑,於是也彎了下嘴角:“馬上結束,關電腦了。”
“嗯,開門。”
張芷汀愣了一下,忙站起身去開門。站起來太急,小腿一下撞到桌角,“咚——”得一聲悶響,電話裏十分清楚。
“怎麼了?”那頭蘇景明得聲音一下子嚴肅起來。
“沒事,不小心磕了一下。”張芷汀說著拉開谘詢室的門,門外站著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二人舉著電話,一道門內外互相看著對方。
不約而同地,二人都笑了出來。
“你怎麼到上麵來啦?”平常蘇景明來接她都在車裏等著的。
蘇景明拉著她進屋,將人扶著腰在桌子上,半跪著蹲下來卷起她的褲腳。
膝蓋上紅了一大片,蘇景明皺著眉頭說了句,“明天肯定會泛青。”
“沒事。”他卷自己褲腳的動作讓張芷汀臉有些燒,她想將他拉起來,剛伸出手就被蘇景明抓住。
“有藥箱嗎?這裏。”蘇景明抬眼看她。
那雙深潭般的眼睛就像是有莫名的吸引力,張芷汀不自在地偏過頭,指著書架上的一角:“在那邊。”
蘇景明起身離去,拿來一瓶紅花油。依舊半蹲下來,在她的身前。
張芷汀坐在桌子上,因著他低眉斂目能看見他羽翼般的睫毛顫動,人夫禁欲的氣息尤為明顯。
她一時連呼吸都屏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蘇景明的動作。
修長的指骨捏著瓶蓋旋轉,袖口被他卷到小臂,冷白的皮膚從深藍色的襯衫下露出來,猶如白玉一般泛著瑩亮的光澤。
紅色的藥油倒在手心,兩隻手掌交錯搓了搓,指骨來回間優雅得不像話。藥油有些透過白皙的指縫間流了出來,從掌逢間蜿蜒到手背上。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發熱的掌心就貼上自己的膝蓋。
冰涼的藥油味因著掌心的溫度揮發迅速,很快整個房間都彌漫著這股藥味。
蘇景明的手掌不斷揉搓,張芷汀覺得有些癢,可她又不敢在這種氛圍下笑出聲,隻能死命抓著桌角,用力得指甲蓋都泛白了。
下班的同事說話聲傳來,她們的工作室都是一條走廊連過來的,張芷汀心下一緊,門還沒關。
她這一激動,小腿小幅度轉了一下。
“別動。”蘇景明沒抬頭,那雙手將她的小腿按在手中,阻止她亂動。
“哇哦~芷汀,你們倆這是……”門外站著三個同事,八卦的眼神在二人之間來回切換。
張芷汀忙擺擺手,“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我推磕到了,他給我上藥。”
似乎是怕幾人不信,張芷汀拉起膝蓋上的手,將傷口和蘇景明手掌的藥痕展示給她們看。
辛辣的藥味很刺鼻,幾人也沒有不信,隻是看著張芷汀這副此地無銀的樣子,越發來勁了。
“別解釋啦,芷汀,我們已婚的,都懂都懂。”一個同事笑著看她。
“你懂個屁!”張芷汀心裏這樣說,麵上卻和鵪鶉一樣蔫著腦袋尬笑。
“就是,你們小年輕,孤男寡女的,擦槍走火很正常嘛。”另一個同事看著她窩窩囊囊,越發覺得好笑:“下次別忘了關門啦。”
蘇景明在張芷汀拉他那時就站了起來。
張芷汀偏頭看他,沒敢抬頭,隻看到了他的腿。看見到自己坐著的桌子隻剛剛及他的大腿,她慢慢抬起頭。
她記得這桌子跟她腰差不多高度。
眼下,他站著的高度比她坐著高出很多。兩手沾著藥油,攤在身前就那樣站著。
“感謝,我們下回記著關。”蘇景明和煦地回了一句。
外麵的同事小聲叫了一句,互相捶打著,笑嘻嘻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對她們倆做出一個“加油”的表情來。
張芷汀紅著臉將褲腿放下,按著桌麵下了地。
“隔壁有洗手間,去洗下手吧。”張芷汀見他依舊舉著兩隻手,指了指外麵。
蘇景明點點頭,邁開長腿離開了。
長呼一口氣,張芷汀收拾了一下桌麵,將谘詢室的門關上。
站了一會兒,蘇景明出來了,他一走近,張芷汀還是聞到了一陣明顯的藥油味。
“晚上什麼安排?”她感覺到蘇景明靠近,不自覺轉了轉手上的戒指。
蘇景明敏銳捕捉到她的小動作,看著在她手指上綻放的小雛菊,眼裏不經意間有什麼流動。
“帶你去一個地方。”
明後兩天是休息日,蘇景明開車帶人到了一處半山腰的露營地。
周圍大大小小幾十個帳篷。張芷汀正準備問,就見蘇景明已經已經開始從車後拿了搭帳篷的用具。
最終選了一個位置比較高的地方開始搭建。
張芷汀想幫忙,可她也沒弄過這些東西,隻能在一旁遞一下小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