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從懷中掏出一麵半張臉大小的窄邊圓鏡。
此法鏡具有通訊、記錄、護心、照明等多項功能，雖然比不上那日國教長老餘鷹曾使用過的玉牌，但在家小業小的滄海派，已經是了不起的寶物了。
他在法鏡上劃劃點點，調出牆師父的學員學習進度表，隨即眉頭一挑，大喜道：
“咦？青鬆竟然已將本門功法盡數學完了？甚至做出23.7%的卓越貢獻？了不起，了不起！後生可畏啊！”
“有此二人，我滄海派中興有望！”
掌門聞言，目光一瞥，看到意料之外的名字，心中略感驚駭，但很快平靜下來，笑道：
“師弟，你看錯眼了，這不是青鬆的數據，是孟德的數據。”
“啊哈哈哈哈哈。”老臉笑成一張褶子，道：“師兄你真是越活越幽默了。”
“孟德才學了一個上午呢，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瞎啊啊啊啊——”
笑容僵在他的臉上，他使勁眨了眨眼，揉了揉臉，掐了掐腿，再三確認後，又失落地說：
“哎，看來是牆師父年久失修，出故障了，害我空歡喜一場。”
“師弟此言差矣，牆師父不會出故障。”
“叭可能，絕對叭可能！”老者提高聲調，“修煉又不是看小說，怎麼可能這麼快！”
“我去趟牆師父那兒，看看出了什麼故障。”老者急匆匆地走了。
而掌門佇立原地，似是陷入沉思。爾後，眼中精光大作，嘴角勾起邪性的笑容。
啪的一聲，雙手一合，一支筆，一頁紙淩空騰起，他奮筆疾書，題為：《萬載歸來，徒孫要我叫她大姐頭》。
卻說孟德那邊，遠遠就聽到老臉師叔的咋呼聲。
他與緩過神來的青鬆一道躬身行禮，老臉擺擺手，急切道：“牆師父出啥問題了？”
孟德與青鬆師兄麵麵相覷。
青鬆汗顏道：
“我今日來遲了，午休時方到。未知牆師父有何狀況。”
孟德尋思：我和牆師父隻相處了短短幾十秒，就被小圓打斷了，我也不知道啥情況啊。
壞了！該不會牆師父真的有靈性，產生了嫉妒或者自怨自艾的情緒吧？
老者捋了捋胡子，道：“無妨，青鬆平日用工甚勤，偶爾休息一下更好。孟德，你呢？上午在牆師父麵前學得如何了？”
“咦？這姑娘是？哎，孟德呀孟德，雖說本門並不禁止攜帶家眷入學。但你還年輕，要保留陽氣！千萬不可放縱過度！”
“這樣，這個機仆你平日關掉，休憩日再用她。”
“了解，”小圓一個立正，道：“小圓將在休憩日供孟德主人使用。”
“用什麼用啊，沒，沒這回事！”孟德麵紅耳赤。
青鬆師兄幫他解釋道：“師叔，這不是機仆，是丹靈，孟德煉出的丹靈。”
“嘖，你也？行了行了，師叔我今天聽到的玩笑已經夠多的了。欸，午休正好過了，都過來看看牆師父什麼情況。”
老者上前一步，一陣強勁的音樂響起，牆師父顯示：
你已完成高階教學計劃，請選擇繼續學習資料庫中剩餘內容，或複習已學內容。
青鬆上前一步，牆師父分出一塊屏幕，顯示：
你正在進行高階教學計劃，請選擇繼續該計劃，或指定複習已學內容。
孟德硬著頭皮，尷尬地走上前，牆師父又分出一塊屏幕，顯示：
熱烈歡迎卓越貢獻者蒞臨！您已學完資料庫中全部內容，並做出27.3%卓越貢獻，是否有其餘補充？
“哎，”老臉師叔長籲短歎，“牆師父真的壞掉了，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孟德莫慌，老夫和掌門拚上這把老骨頭也得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呃呃，”孟德目光遊離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問題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個事實呢。我的的確確已經全部學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