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本該花好月圓的時候,卻被人指指點點;什麼姿勢、多長時間全憑狗作者一支筆安排(指的是賞花賞月的姿勢和時長)。
正經人可受不了這個委屈!
懷揣種種心思,孟德一溜小跑,踏入學堂。
一進去就聽見重量級的名字。
“蕭嚴,火靈根,三段。”負責檢測的老者耷拉的眼角微微睜開,“不錯,不錯,你有入我滄海派的資格。”
“是……多少段免學費的?”少年蕭嚴揪著自己的衣角懦懦道。
老者瞧了瞧蕭嚴身上漿洗後泛白的衣服,垂目歎息道:“差一段。”
“升,升學的錢我來出。”孟德一個箭步握住蕭嚴的大腿,啊不,是大手。
他情真意切道:“我說什麼來著?我說過什麼來著?”
“蕭兄絕非等閑之輩。天下英雄,唯嚴君與操爾。”
這話同窗都快聽出繭子來了,已經沒有人會問那個‘操’到底是誰了。
但一道刺耳的聲音突然響起:
“哎喲喂,不愧是東海城百~大糧商孟氏,出手真是闊綽,我平原城李氏子弟自愧不如啊。”
孟德定睛一看,哦,原來是三百多斤的大李氏李四。
此人也是蒙學的一朵奇葩了:
別人還在紮總角,他就已經蓄胡子;別人一頓三兩飯,他三個豬蹄當前菜。
孟德不敢怠慢,連忙抱拳施禮道:“哎呀,李四少,多日不見,失禮,失禮。我還以為四少已去平原繼承家業,不再與我等凡夫俗子往來了。”
“哈,平原?爺去的是東都!”李四捏著山羊胡子,鼻孔朝天道:“我已拜了在兵部的三舅老爺他夫人的侄曾孫作義父。”
他朝西邊虛拱一手,道:“義父引薦我入了東都聖教的名冊,這次回來便是與諸位道別。”
“牛的,牛的!”孟德豎起大拇指,“四少此去,好似魚入大海,鳥上青天。縱以天地之大,亦如展翅鯤鵬恣意遨遊。為四少喝!”
啪啪啪啪,孟德鼓起掌來。
李四眯著眼睛點點頭,很是受用。他幹咳兩聲後又做出重要指示:
“那個誰,蕭嚴是吧。孟少的好意,我勸你不要接受啊。”
他瞥了眼孟德,繼續說:“我聽父親說,他孟家因為糧價的事情和糧商行會鬧得很不愉快。“
“哎,學費雜費倒也不多,但未必不是壓垮羊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啊。”
“駱駝,少爺,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李四的長隨護衛低聲提醒。
“額,也有羊駝這個說法。”李四嘴硬道。
“總之,蕭嚴你若是差錢上學,不妨找我借。小爺我給你九出十二歸的優惠條件。怎麼樣,地道吧?”
“倍兒地道!”孟德對蕭嚴擠擠眼睛,示意他別聽李四放屁。
“放貸的事情到牙行裏去說。”滄海派的老者發話了,“那個晚來的小子快過來測吧,你是最後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