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昨天的調整,今天終於可以以一個正常且平靜的心態去畫室了,劉睿早早地站在畫室門口迎接我:“曉愛助教,歡迎來到本畫室指導。”邊說邊做敬禮的標準姿勢,我忍住沒笑。
“嗯,不錯,幹淨整潔,幹得好,劉助教。”我配合著回答。
他從我背後一把摟住了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輕聲說:“曉愛助教,為了防止你繼續吃醋,今天我們換組,怎麼樣。”
我全身被他這個操作弄得酥麻,我揉了揉耳朵,推開他說:“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我覺得你今天可以處理好你們之間的關係。再說,我怎麼會吃醋。”
那個胡陽今天又是第一個到畫室,沒有跟我們打招呼,依然酷帥坐到自己的位置開畫。但此時她給我的感覺是幹淨透明,是心中隻有畫畫這件事的酷girl,這應該歸功於劉睿帶給我的安全感吧,對她的印象有個些許改觀。
我也因此更加專注於今天的課堂,沒有絲毫雜念,對同學們的八卦也不去在意,端正了工作態度,做好助教應該做的。
放學的時候,劉睿在門口等著我,我和他之間的話題更多偏向於繪畫技能上的探討以及某某某同學進步之類的,我倆很默契的不再提及那個胡陽。
但我總覺得,這個胡陽是我想要了解的,畢竟她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在這酷帥的外表下會不會隱藏著她不願說出口的秘密呢?總之,在畫室裏,她真的很安靜,與同學們不相融,更不該是這個年齡層該有的性格。
當我和睿準備騎車回家時,曹海澤居然出現了。“嗨,我今兒下班早,在這等你們好久啦,那天說要帶你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沒去成,走,我們現在去唄。”
看曹海澤誠意滿滿的邀請,我和睿便隨他一起去了。
穿過兩三條巷子,很快就到了,眼前的景象是我沒有見到過的,發光的招牌上寫著“如果雲知道”,招牌旁邊有個小小的舞台,一把吉他、一個話筒架和一個凳子好像在等它們的主人出現。我們仨找了個空座坐了下來。
“你們有沒有來過這裏啊,從你們的反應上來看,肯定是第一次來。這裏是咱們新水唯一一家有駐唱的戶外小酒吧,今晚人算是少的,前幾次我來著啊,都沒有座位。”曹海澤得意地說,就好像這是他家開的樣子。
“有駐唱啊,唱得怎麼樣啊,男的還是女的?”我確實很喜歡這樣的場所,尤其是店名起得就很有文藝範。
“每天不固定,有男有女,唱得都很有特色。今晚不知道誰會來,我們等等看吧。看看喝些什麼,我請客。”曹海澤說。
“兩杯檸檬汁。”劉睿對曹海澤說。
“不不不,來這喝點果酒唄。”曹海澤點了三杯不一樣口味的果酒,“不用擔心,跟飲料一樣,度數不高的。”
就在這時,我居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位酷girl好似胡陽的女生出現在舞台上了,她的劉海蓋住了半張臉,有種微醺的狀態,背上了吉他,坐在凳子上,對著話筒開始娓娓唱來。
“白色的風車,安靜地轉著,真實的感覺,夢境般遙遠……”
“這是周傑倫的《白色風車》,她的必唱歌曲。”曹海澤在一旁介紹著。
我確定她就是胡陽,她居然是這裏的助唱,不可思議的是,她唱歌原來這麼好聽,我對她的印象變好起來。“劉睿,恐怕你也沒想到吧,你那組的胡陽居然這麼厲害。”
“嗯,確實不錯,沒想到。”劉睿也很驚歎。
“怎麼,你們認識這個駐唱啊?”
“嗯,她是我們卓老師的美術學員。”
她唱了有四五首歌,唱歌期間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在最後一首歌結束的時候說了聲“謝謝”,就匆匆離開了。
在我們回家的路上,曹海澤講述了他聽到的關於胡陽的故事。
“我跟你們說啊,聽說她很苦命,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爸媽離婚,一直跟著媽媽生活,就在去年,她的媽媽被查出得了乳腺癌,不過好在是早期,現在身體還算穩定。但你要知道,治病花了好多錢,現在還在還債呢。她也是因為媽媽的病情,今年高三沒參加高考,準備複讀的,原本是文化生,硬生生轉成美術生。”
原來是這樣,我心中對這個胡陽又多了些憐憫和同情,也明白了她為什麼會這樣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