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穢正式成為護士之後,日子也在慢慢地變好,不論是和同事之間的相處,亦或是新的工作環境,她都在滿懷熱情地虛心向他人學習。
“感覺怎麼樣?”午休時可妮問道。
“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倒不如說感覺工作更加輕鬆了。”
“畢竟也沒什麼可以隨意使喚我們的情況啦,話雖這麼說,病人的數量可不會偷偷變少哦,要時刻保持專心才行。”
“我知道。”
病發氣胸的那位軍官在手術之後轉到了病房裏,正好是可妮的工作,她負責病人的康複與休養。
“他確實是個軍官,不過他告訴我說是很久之前的頭銜了,因為很有紀念意義,就一直戴著,名字都模糊地看不清了。”可妮在一次看護回來後回憶道。
“他現在怎麼樣?”
“醒了之後就沒什麼大礙啦,吃飯也很好,估計還保持著軍人良好的作息呢。”
“要小心點,更何況…他是單獨的一間病房。”
千穢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產生這種想法,倒不如說是,她也隻能有這種汙穢的想法。可千穢很擔心可妮,在她的眼裏,軍官無非就是為了為了作戰而取得功勳名利罷了,背地裏和那些一無是處的男人沒什麼區別。
“你要是擔心的話…和我一起去看看不就好了?”
這天可妮邀請千穢陪她來看望這名軍官,畢竟這其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勞。
千穢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口罩、帽子等把她遮掩地嚴嚴實實。
“久等啦克勞德先生,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
“是可妮小姐啊,我一切都好,麻煩你每天這麼說準時來看我了。”
男人心平氣和地與可妮寒暄著,千穢也隻是默默地在餐桌旁擺放著下午茶要用的點心和餐具。
“這位是?”男人指了指千穢,向可妮詢問道。
“是我的同事啦,今天的東西有點多,我就讓她來幫我布置一下。”
“原來是這樣啊。”
“祝您用餐愉快,有什麼事情請隨時向我們說明。”
回到崗位上後,千穢把口罩摘下來,如釋重負地說道: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竟然會因為他提到我而感到緊張。”
“放心吧,我知道你不喜歡出人頭地,看吧,我可沒讓他繼續追問下去哦。”
“嗯…”
千穢淡淡地回應著,但腦海裏不斷播放著那個男人沉重而又冷酷的聲音,這種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覺每次出現時,都會惱地千穢無法集中精神。
更衣室裏,她脫下身上的白大褂,一點一點地褪去貼身衣物,伸出雙臂緊緊地環繞著自己,她在鏡子麵前看著自己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疤,以及…那朵藍色的花樣刺青。
她並不知道背後這個刺青是什麼含義,但每次這個紋樣顯現出來之後,她便知道,一場無人生還的屠殺遊戲準備開始了。
好不容易迎來了周末,暖春的陽光很好,街道上的樹也早已紛紛盛開了鮮花,可是聽可妮說臨時安排了工作,她固執地想要陪她,但可妮說其實是幫忙照顧那些父母工作忙碌的小病人們,千穢暗暗地諷刺著自己,她那些所謂的“擔心”讓可妮的心思都變得敏感了,一有什麼事就要急忙解釋和彙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