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荒山墓園。
天色像潑了墨一樣黑,清冷的月亮高高懸掛於天上,散發著銀白色的月光,今日並非十五,月牙兩側的彎鉤仿佛要人性命的閃著寒光的彎刀。
枯敗的樹枝因為鳥的不安而吱吱呀呀的叫著,不忍直視下方正在發生的慘烈的一幕。
南汐從未想過她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見自己已故的父母,如此狼狽,如此不堪,如此的絕望。
白思思用十厘米的紅色恨天高踩在南汐的手背上,整個人癲狂不已。
“哈哈哈,沒想到你還能有今天吧,南汐,我做夢都盼著要看到你這生不如死的一麵!”
白思思穿著不符合她氣質的華麗的連衣裙,裙擺上各種珠寶亂掛在上麵,沉甸甸的,她昂起潔白的脖頸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泥地裏的南汐,感覺自己像一隻高貴的孔雀,殊不知更像個狗仗人勢的野雞。
她畫著不屬於她年齡的妝,顯得格外的老氣,南汐趴在地上,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別說站起來,連爬行都做不到,沾滿汙泥的手一動不動,可她看著白思思那可笑的模樣,還是沒忍住咧了咧嘴。
東施效警者,最後就是個四不像,古人誠不欺我。
白思思張著大嘴,並不整齊的牙齒露在外麵,顯得她整個人格外陰森,在這個環境下像極了那深夜索命的女鬼。
發出反派固有的嘎嘎嘎的笑聲,嘲諷至極,令人作嘔。
南汐輕輕的嗤笑傳到她的耳中尤為刺耳,也令她十分的不滿。
為什麼,為什麼南汐從小就有父母的寵愛,擁有她別人都沒有的好爸媽,好家世,好樣貌,數不清的資產,所有人都喜歡她。
就連長大了,也要和她搶男人,她到底有什麼好,又懶又蠢,既白癡又廢物,祁墨為什麼對她念念不忘,就算她瞎了,瘸了,殘疾了,不幹淨了,也沒有人嫌棄她。
這賤人,勾搭蘇佑還不夠,還要勾搭祁墨!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白思思十厘米的恨天高一腳紮進了南汐的手背裏,直接穿透了整個手掌。
殷紅的血液從骨肉中分離,緩緩流出了一條小溪,在南汐手下彙聚成了一小灘,那一小塊黝黑的土地被暈染成了濃鬱的紅,空氣中散發著濃烈的腥味,有些令人作嘔。
白思思聞到這味道卻更加興奮癲狂,整個人都格外失常,又或者這才是她本來的麵目,平日裏的溫柔小意都是裝出來騙南汐的手段罷了。
“你的手段還真是高明,裝了十年,不累麼…….”南汐平淡中略帶嘲諷的語氣讓白思思十分不滿意。
為什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不是那樣一臉的淡然,一臉的無所謂,明明自己搶了她的所有,她還是那麼平靜的好像正坐在茶話會上閑聊的優雅少女。
白思思目眥欲裂,哈哈大笑道,“當然不累,隻要能奪走你的一切,這都是值得的代價,看啊我拿走了南家,還有你的蘇哥哥,最後你像個死狗一樣趴在父母的墳前,這一幕將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作品!”
南汐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她已經沒有更多力氣說話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隨著手上的傷痕處流出的血液而失去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