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天上下著蒙蒙細雨.
萬家山,墓地.
從山下走來數名身穿黑衣,氣場十足的男人,他們擁護為首身穿白色西裝,手撐一把黑傘的男人,在青石鋪就的路上緩步而行.
三爺麵容清俊,舉手投足間自帶蕹容爾雅的金匱氣場.
雨打在雨傘身上,發出微微嘀嗒雨聲.
在一大一小目碑前,一行人停下腳步.
被擁護而來的溫雅尊貴男人,手中黑傘微微抬起,露出張俊美五官.
他就是京城傳聞殺伐果斷,喜怒無常的景家嫡孫景三爺.
"三爺-"
身後保鏢將護送一路,不曾被雨水沾染的玫瑰花跟百合花束,恭敬遞給景衍手上.
修長白如玉的手緩緩伸出,接過保鏢遞來的花束.
他走上墓碑前,身體半蹲,手中百合花放在小墓碑前,墓碑上刻記著景遙的名字.
遙,遙不可及,這是他不曾謀麵,無緣相見的孩子.
景衍站在原地,幽暗深邃眸光泛起些許悲傷.
過了好半響,他起身來到一旁,刻印南阮的墓碑前.
手中散發淡淡花香,意寓等待,等待屬於你們的愛情,被他緩緩放下碑前.
"對不起,我來遲了,錯過了你."
景衍低沉嗓音響起.
他抬起手撫摸墓碑上南阮的名字:'當年設計陷害你的人,都已經找出來,他們會永遠活在痛苦之中."
死對他們來說太仁慈了,我留著他們的命,等他們下去再給你磕頭賠罪,可好?"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變得柔和,語氣就像在對一個小孩.
初見時,他們是露水情緣.
那時的她可愛搞怪.就像個小丫頭.
回想起久遠記憶,景衍眼底泛起如雪般的冰寒,深處複雜與沉重,其周圍的人誰都看得出,景三爺的心情不好.
保鏢抱著手中黑色風衣走上前,為站在墓碑前的男人披上,低聲提醒:三爺,雨大了"
景衍嗯了一聲,深深凝視著墓碑上南阮,景遙的名字.他低聲說;我會常來看你們母子的."
一行人身影遠去,慢慢的消失在墓地.
之後的每一年,每逢清明中元節,景衍都會會前來為南阮,景遙送上一束花.
直到景衍不在人世,再也無法前來萬家山.
依附在墓碑前那道縹緲虛無身影,再也等不到他,不得不隨風而逝,永遠消失於大地間.
……
京城.
已經進入七月盛夏時節.
空中驚雷滾滾而來,狂風暴雨,風雨毫不留情的打在樹上.
東城,豪庭酒店.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如幻覺般的不真實.
這座城市在夢中被吵醒的人,剛準備查看情況,發現外麵已經風平浪靜.
豪庭酒店,1688房間內.
躺著舒適柔軟大床上的女孩,緩緩睜開眼,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清晰映入南阮眼中.
身體傳來的疼痛,散架般難受,哪哪都是疼的,不是尖銳的痛,而是磨得讓人難耐,絲絲拉拉的那種不適感.
房間鮮紅名貴地毯上,灑落一地的淩亂衣飾,久遠記憶回歸腦海.
南阮情緒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可置信的雙眼,身體在顫抖,巴掌大精致臉蛋露出了驚喜交加,似悲似泣神情.
她回來了.
她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