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正殿裏,嬪妃齊齊站著,等待給皇後請安。
等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屏風後依舊無人出來,齊妃忍不住了,對著旁邊的富察貴人耳語:“皇後娘娘別是頭風又發作了吧。”
“要說是頭風,可近幾日,並不曾聽見景仁宮傳過太醫。”
而此時此刻,皇後娘娘的寢殿裏——
“我要睡覺,別吵我行不行啊,天都沒亮啊拜托”,白藍夾著金蠶絲被在床上翻滾,躲避著剪秋探過來的手。她已經穿越過來三天了,很開心自己成了皇後,後宮她最大,心想,後宮老大的感覺一定爽得一批。
她想多了。
“娘娘,已經過了卯時三刻了,外頭的小主們都等著給您請安呢,您已經三日不曾露麵,回頭太後娘娘問起來,奴婢無法交代啊娘娘。”剪秋著急道。
不知為何,自從上次中秋家宴後,皇後娘娘行為舉止就變得十分古怪。
“就說我病了!”白藍把頭埋進被子裏。
“即便是宣太醫,您也需起身穿衣梳洗。”
“不是真的病了,不要找太醫,就撒謊說我腦殼疼就行謝謝拜托。”白藍崩潰。
剪秋心一橫,招呼繪春和繡夏近身耳語:“皇後娘娘定是中秋夜宴後,從禦花園回來時沾染上了什麼邪祟,此事定不可傳出去,咱們麵上依舊如常應付。”
繪春有些擔心:“可眼下皇後娘娘不叫起可怎麼辦呢。”
“事到如今管不得許多了,你們去把皇後娘娘架起來梳洗。”
於是,白藍被四五個女人從床上拖了起來,按在鏡子前,漱口洗臉梳頭穿衣,她掙紮兩下,反抗無效,就迷迷瞪瞪的任由她們去了。
皇後娘娘終於頂著一張氣壓低沉得臉出現了,外頭的嬪妃齊齊跪了下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白藍困得想死,打了個哈欠,頭上的黃金鈿子壓得她頭疼。她擺擺手:“好的,你們退下吧。”
說著就風風火火走了,嬪妃們這才注意,皇後娘娘居然沒穿花盆底,著的是一雙平底鞋,手上也沒帶護甲。
於是繪春看到剛剛才出去的皇後娘娘折了回來,一邊拔頭上的首飾,一邊脫鞋,作勢又要往床上躺去。
“皇後娘娘,您到底怎麼了……”繪春跪在床頭哭著。
“我睡個回籠,早飯我要吃水晶蝦餃,如果有腸粉食那就再好不過了。”白藍吩咐道。
剪秋思慮再三,還是將這事稟告了太後,求她拿個主意。
在看到宜修披頭散發,大口大口吃著蝦餃時候,太後也相信她中邪了,吩咐寶華殿的法師來驅邪。
白藍看著眼前一群跳大神的人有些無語。
“這位老兄,你的煙灰飄到我粥碗裏了你沒發現嗎?”
“全屋實木家具,小心明火啊書杯。”
太後歎氣,吩咐剪秋:“就說皇後病了,別讓她出去,也別讓別宮探聽到消息,其他妃嬪若有求見,一概不允,哀家會替她尋幾位解祟的法師,你們小心照看她,皇後絕不可有事。”
“是。”剪秋恭謹答道。
“拜拜啊姑姑。”白藍衝太後背影笑道。
午飯她吃了一整隻燒鵝,下午又吃了一隻燒雞,染冬偷偷和繪春道:“娘娘八成是被一隻黃鼠狼上身了。”
“你地乜鬼野都唔知架。”白藍一邊咬著雞腿,突然出聲。
“開始說胡話了。”繪春小聲說。
白藍滿嘴油光,嘿嘿一笑:“報一絲啊,說習慣了白話,我說你們,別瞎揣測,我愛吃燒鴨燒鵝隻是因為——我是廣東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