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枕濃麵上笑意停頓,頃刻間又恢複。
她往桌前隨意一坐,夾了塊糕點往嘴裏喂去,遂將眼前的一碗酒一飲而盡。
半晌,她抬眼:“喲,這不是我最好的兩位朋友浸南和阿影嗎?”
“……”
“……”
氣氛一時極為詭異。
塗山影指著花枕濃問薑浸南,“她如今說話都是這種腔調了嗎?”
薑浸南平靜抿了口茶,語氣清冷:“我與她也有七年未見,不知。”
“你們倆難得出山,還是來天宮赴宴,那天帝恐怕都被嚇著了吧。”
薑浸南慢條斯理地飲著茶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不是你書信給我們讓我們一定要來赴宴的嗎?”
塗山影補充:“還特意讓你侄子過來,生怕我們不清楚赴宴的重要程度。”
“……”
花枕濃淺淺一笑:“其實呢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這個宴會……”
薑浸南打斷:“這個宴會你並不想參加礙於你舅舅和兄長沒辦法躲避所以隻能拉兩個和你一樣討厭這種場合的人作伴。”
塗山影搖著頭:“她應該不是隻有這個想法吧?”
薑浸南:“不然呢?”
他重重拍了拍塗山影的肩:“麵對現實吧,我們在她心裏也就這點用處了。”
“…………”
花枕濃神色清爽些許,“瞎說什麼呢,你倆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她倒滿了酒,抬手一敬。
薑浸南與塗山影回敬,三人一同整碗飲盡。
沉寂一番過後,薑浸南驀地問:“小晚,今日宴會……你可有心理準備?”
花枕濃無所謂的擺擺手:“本少神拿得起放得下,不過一個過客罷了。”
“對啊,我們家晚晚哪兒會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
塗山影朝她眨眨眼,“那便走吧,宮宴要開始了。”
順心中所意,宮宴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也沒有看到什麼不想看到的人。
陸枕濃心中倦然,本想就這樣靜坐著等待宮宴結束,隻不過薑浸南一個勁兒給她灌酒,她已帶了些醉意,而他好似在喝茶般。
另一邊,塗山影坐得離他們好遠,看都沒有多看一眼,生怕旁人看出他們認識似的。
三人以往聚在一處也都好飲酒,但人多的場合下還是甚少的,而且薑浸南從前酒量很差。
花枕濃頭有些昏沉,獨自離開了大殿。
花慕蘇豈能放心她一人離開,忙著就跟了出來。
見她走路有些踉蹌,連忙扶住了她:“姑姑,你不舒服啊?”
花枕濃搖了搖頭,“酒喝多了頭暈,無礙。”她隻想在人少的地方透透氣,百年不接觸,誰知薑浸南的酒量變得這麼恐怖。
出了大殿的門,她直直往瑤池邊走過去,路上花慕蘇掐著好奇不停地問:“姑姑你還和薑浸南認識嗎,什麼時候的事啊?”
“認識許久了。”
“許久是多久?”
“我百歲生辰時。”
“姑姑生辰我基本都在啊,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總不能我的每一件事你都得清楚吧?”
“那姑姑與他關係如何?”
“我與他……”
花枕濃驀地一僵,腳步停在神樹旁。
花慕蘇隨著她駐足,看到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個少女,身形纖瘦,一身綠衣,看起來年紀頗小,長相倒也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