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正在教室裏上課,班主任敲門跟講課的老師示意了一下就把小魚叫了出去,來到走廊裏,班主任身後站的正是二皮。
“實在抱歉,孫老師,大夫是個大忙人,這回正好臨時經過咱們市裏,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二皮歉意的跟班主任孫老師說道,一點剛才的急切和慌張都沒有。
“理解,這對孩子是大事兒,落下的課以後會給他補上來,你盡管帶河生看病去吧。”
二皮跟老師撒謊說小魚的臉是一種奇怪的病,知道一個名義路過市內,要急著帶小魚去找人家給看看,孫老師對此當然理解的很,他看著小魚那張臉也覺得這要是不治將來會對孩子有太大的影響。
小魚不知道二皮叔為什麼以前沒說過找醫生,但他還是沒說話跟著二皮出了校門,難道真的有什麼醫生能快速治好自己?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小魚還以為二皮說的是真的。
坐上車小魚就發現後座拉著幾個包,裏麵是常用的衣服和一些亂七八糟的,二皮叔領他去市裏要待很久麼?他課程可怎麼辦啊。
二皮沒說話,而是直接踩了油門就奔著鎮外開去,一邊開一邊從兜裏扯出一個醜不拉幾的寬沿兒帽子讓小魚戴上,這帽子看起來是新的,就是不咋好看,不過小魚還是戴在了頭上,一戴,就遮住了半張臉。
二皮開的很急,出了鎮子十來裏地之後,見到一條土路就拐了下去,同時,兩輛轎車也從對向飛馳而來,經過他的半截子衝著鎮裏去了,車窗裏掛著簾子,什麼也看不見。
不過過來的一刹那,二皮還是從正麵的擋風玻璃瞥見了車裏的人,黑色的衣服,眼神冷漠凶狠,車過的太快,別的他就沒看清,但是車窗有簾子!
他見過的轎車很少有簾子,而且這兩輛車的簾子明顯是後加的,他想起了鄉裏那位電話說的那些車。
“二皮叔,你咋拐了?”小魚雖然不識得多少路,但也知道去市裏的路是柏油路,聽說一直通到市內,隻有去鄉下才會拐到土路上。
“回村裏,出事兒了。”二皮一邊控製方向盤一邊跟小魚說,這一上土路就坑坑窪窪的顛得厲害。
“你不是帶我去市內看醫生麼?村裏出啥事兒了?”
“我也不清楚,總之應該挺嚴重,別問了,到村裏就知道了。”二皮沒多做解釋,因為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兒。
小魚無法有大人那種聽見嚴重的事兒的體會,看二皮叔臉色低沉,他也就沒多問,回村裏一趟也挺好,頭一次離開村裏這麼長時間,他都想村長爺爺奶奶和卓姥姥了,他還想小狐狸了,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見到小狐狸。
離村子二三十裏的地方,路特別顛簸,顛的小魚屁股不時的離開車座的坐墊,小魚還覺得挺有意思,隻是一個大坑,直接顛的爺倆的頭都頂在了車棚頂,小魚的衣服裏也顛出了一個小瓶子,掉在腳下軲轆軲轆的。
這是當時卓姥姥給他的,收著木靈的那個小瓷瓶,他一直帶在身上,卓姥姥當時告訴他木靈需要休養,如果願意的話,可以每兩個月給瓶子裏點一滴左手無名指的血。
小魚記住了,沒過兩個月他就會用針輕輕的在無名指上紮一下,擠出一滴血到瓷瓶口,每次這個時候裏麵那個小小的白影兒就像能聞到一樣,哧溜就攀到了瓶口去吸那滴血,隻有這個時候小魚才能看見它,平時打開瓶口它也不出來。
小魚很想看它完全恢複長大是什麼樣子,因為他知道這個木靈會說話。可是這家夥基本不怎麼理小魚,這麼長時間隻說過一次話,就是在鎮裏二皮家,那天晚上小魚喂它的時候正好二皮進來了。
二皮聽小魚說過這個瓶子,但看見一個小白影兒從鑽到瓶子口還是又一次有點驚著了,雖然他經曆過水鬼事件。
小白影兒看見了二皮,好像認出了二皮一樣,嘴裏突然喊出了一聲:傻子!那聲音嫌棄的很,也是從那次小魚知道了這家夥是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