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課很快上完，薑晗沒和霍蕊一起吃飯，等教室人走光了才慢悠悠的出了門。
教學樓最角落裏是個廢棄的儲物室，本來是教師辦公室，但後來有一次一個學生被老師收走了手機，半夜翻窗戶進來偷，不小心失足墜樓，第二天天亮人都涼了才被人發現，後來這間辦公室一直空閑，被改造成儲物室。
這裏平時沒什麼人來，甚至沒上鎖，薑晗轉身進到裏麵。
手機震了一上午，按這個頻率，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恰巧對方不死心又打過來，薑晗連上耳機，隨手劃上接聽。
出乎意料，鄭池今天收拾的意外正式，連原本放蕩不羈的發型也被發膠固定的格外嚴肅，整個人充滿精英氣質。
視頻被接通，懶散聲音通過電磁傳入耳膜。
“晗晗真是個大忙人，現在才舍得理我。”
果然，正經不過三秒，一開口斯文敗類的精英範濾鏡全破。
發覺到薑晗的眼神，鄭池挑挑眉，故意誤解薑晗意思，一雙含笑桃花眼波光瀲灩。
“怎麼，被哥哥帥到了？看不出來我們晗晗喜歡這一款。”
薑晗不想聽對方在這打嘴炮，抬手就要掛斷。
“哎哎哎，別急啊，”鄭池憑借多年慘痛經驗瞬間反應過來，忙開口挽留，“我這次找你事真有事和你說。”
薑晗動作慢下來，手指停在屏幕上沒動，眼睛裏寫滿了“有事快說”四個大字。
鄭池無奈，沒再打諢，正聲說道：
“薑晗，我現在在京城一時走不開，等忙完就去陽城，我有個堂弟也在向陽一中，你要是遇到困難去找他，他天天沒正事幹，你就當是給他找點事幹。”
挺有意思，不務正業的堂哥嫌棄上高中的堂弟沒正事幹。
儲物室擱置太久，電路老化，隻有一盞老式燈泡堅強的亮著。
光線太暗，鄭池看不清女孩神色。
手機響起，女孩消息發來。
—“用不著”
不知道是用不著他去陽城還是用不著堂弟，鄭池輕笑一聲。
“晗晗，你知不知道你姑姑給我一個月開多少工資啊，她知道你這麼敗家嗎？”
女生站在光線外，對鄭池這句似打趣似試探的話毫無反應。
鄭池又想到那個雪夜，他被敲門聲叫醒，一身戾氣去開門，卻看見女生一身單薄，滿身是傷的站在門口，一臉平靜。
鄭池還記得，當時的薑晗眼睛裏充滿死寂，如同提線木偶，又像是一個活死人。
哪怕自己頂級學府心理專業畢業，見過的患者眾多，鄭池想到那夜還是一陣心驚。
鄭池正要開口，不遠處助理焦急聲音響起。
“不好了鄭少，夫人又暈過去了，先生在外還沒回，現在夫人已經被管家送到醫院了。”
鄭池臉色巨變，匆匆給薑晗留下“我現在有事晗晗，回頭再給你打電話”後就掛斷了視頻。
屏幕很快變暗，薑晗想起昨晚在暗網上找到的消息，京城鄭家最近一直頻繁拜訪霍宅，似乎是在尋找神醫下落。
薑晗把手機塞在兜裏，若有所思。
還沒抬腳走，儲物室的門再次被打開，瘦小身影出現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