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世界還不到一周,我經曆了進局子(幽囚獄環境蠻壓抑的),被請喝茶(不愧是神策將軍懂完了我還沒懂),以及一鍵清潔丹鼎司(怎麼敢在豐饒令使麵前班門弄斧)。
我在景元的安排下與列車組錯過,我的存在目前還是一張暗牌,畢竟就算見過我也猜不到我的身份,又有多大的能力。
在此期間唯一值得高興的是我喚醒了這具身體原本的意識,擁有了外置大腦,我負責指哪打哪不要太爽,陰謀詭計太不適合我了。
而現在,該是圍觀窮觀陣審卡芙卡了,雖然說是與我關係不大,但看熱鬧吃瓜怎能不去!
而且我真的好奇到底是星還是穹哎!太好奇了!
努力控製表情,盡量不要糟蹋了景元這張偉大的臉,縱身一躍,輕巧地跳上房頂,踩著瓦片飛速地移動。
果然,隻有玩家才沒有膝蓋!
不談那些有的沒的,遠遠的看見窮觀陣的幽光,隨機找了一個稍遠的掩體藏了起來,保證自己的視線和氣息不會被他們發現。
視野倒是好,一覽無餘,可惜遠了看不清臉,都是小小的人,不能近距離欣賞美顏了,畢竟身為暗牌可不能如此早地亮出來。
……
奇怪,開拓者竟然,是……模糊的?
思索一秒,難道是端水?什麼薛定諤的性別。
不管這個話題,像欣賞一個默劇人偶戲一般,小人們動呀動,灰色的小人跑啊跑,紫色的小人在深藍色小人的幫助下跑到舞台邊上,雙雙下場落幕,白色小人的藍色投影閃啊閃,粉色小人該是又被氣到了,盯著窮觀陣就不看身邊的投影。
接下來列車組該去工造司處理鹿了吧。
回憶了一下模糊劇情,似乎沒有我什麼位置了,我就等他們去鱗淵境就行了。
意識空間中的刃似乎是休息了,沉寂了許久,沒有什麼事做,也不太想去逛街,畢竟一旦被問起來可不好收場。
思考了一下,決定找個沒人的地方試試這個身體的力量,又不能太遠不然趕不過去……
丹鼎司的洞天就不錯,普通丹士也都撤退了,留下來的隻是一些小卒子,不成氣候。
想明白了,便動身,遠遠地,或許是冥冥中,回頭再看了一眼景元的投影,兩人對上了視線。
我心下微微震動,不敢再看,扭頭逃也似的離開了。為什麼逃,我也不知道,隻是那一瞬間突然受不了那個眼神,明明我自己連景元的臉都看不清,隻是下意識的覺得對上了視線……
不想了,早日了解自己的實力,也好幫助景元。
……
“將軍,你在看什麼?”
符玄順著景元的視線看去,已是人去樓空。
“符卿怎麼就不認為我隻是在放空呢?”
“我沒你那麼強的感知,那麼遠的感覺不到,但你在我身邊這麼明顯的警覺我還是不瞎的。將軍,我也猜不出你想幹什麼,不過如果事態將要脫離了你的掌控,還不如把這將軍的位置放我坐坐,你也該退休了。”
“哎,這可正值多事之秋,我又怎能把麻煩事都推給符卿呢?放心,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將軍最好是說到做到。”
……
力量在躁動。
我聽到種子萌芽的聲音,枝葉舒展的聲音,蜜蜂振翅的聲音。
我聽到嬰兒的哭聲,骨骼的生長,血液的流湧。
我看到巡獵的箭矢擊穿大地,毀滅的金血灼燒烈焰,豐饒的千眼垂下淚珠,歡愉的麵具碎成齏粉。
開拓的列車上,一道白發的身影伸出手。
“■■,你做的很好了,現在該休息了。”
明鏡碎成泡沫,消散於深潛的海;流星撞向隕石,爆發出灼目的光。
“這不是終點。”
虛空中傳來陣陣回聲。
“我們終將重逢。”
——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