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院的事情,是我分管,但隻是從大的方向和方針上。”

田野斟酌著措辭,緩緩開口。

“但是,具體案件辦理,我也從不插手和幹涉,也就造成了我對具體案件沒有太多的信息來源。”

眾人靜靜地聽著,他們都知道這個開場白是田野介紹一般情況,接下來的才是重點。

隻聽田野繼續說道:“剛才給市檢察院的檢察長康定國打了電話,我才知道,高月娥被釋放的原因,竟然是省高檢轉過去一份許知遠同誌簽署的諒解書。各位領導,這件事情很蹊蹺啊!”

其實不用田野詳細解釋,在座的人都聽出來了,這件事情非常蹊蹺。

許知遠出具的諒解書,為什麼會到省高檢呢?

為什麼由省高檢轉給天元市檢察院呢?

而且,他們也聽到了剛才田野跟許知遠對話,知道許知遠並沒有出具過什麼所謂的諒解書。

那麼,省高檢的諒解書是從哪裏來的呢?

來源已經顯而易見,同時眾人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省高檢是最終端嗎?

背後的人是高檢的人還是高檢之外的人,假借高檢之手來辦的這件事情。

毫無疑問,這是一起司法腐敗案。

但是因為涉及到省高檢,卻使這件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剛才許知遠同誌說,並沒有出具過諒解書吧?”

這個時候,簡正林詢問許知遠。

許知遠道:“沒有,高月娥那麼處心積慮地想把我打倒,我不可能那麼仁慈,而且,顧大章到經開區上任的第一天,就拿了一份諒解書讓給我簽字,被我拒絕了。想不到,以顧大章的身份,竟然也做起了掮客。”

簡正林點了點頭,語重心長道:“我建議,由市紀委牽頭,調查高月娥違規釋放事情,如果調查涉及到省高檢,由市紀委向省紀委打報告,由我們省紀委介入,做為紀檢人,咱們既然捧了這個碗,就不能讓司法機關成為某些人的後花園,不然的話,我們愧對自己的良心啊!”

“沒有問題,市紀委就是要啃啃這塊硬骨頭。”

廖東江率先表態。

“這邊需要我的地方,自然也是責無旁貸。”

雖然跟省公安廳關係不大,但是副廳長雲浩也是說了一句敞亮話。

許知遠站起身,環顧在座諸人說道:“各位領導,我許知遠嘴臭,脾氣也不好,有時說話辦事毛躁,容易衝動,但是我的心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我也無以為報,我隻有好好工作,不辜負組織上和各位領導對我的支持和厚愛。許知遠在這裏給各位領導行禮了。”

說完,許知遠深深地鞠了一躬,這個調查組,多數領導都很公正的,除了季柏年之外。

也正因為有了季柏年這樣奇葩人物的存在,讓許知遠意識到,即便自己有充足的證據,如果檢察團的領導都跟季柏年一樣,能把白的說成黑的,把活的說成死的,那麼對自己的調查就很可能是另外一個結果了。

千萬不要小看一些人顛倒黑白的能力,就連許知遠都有點服了季柏年的這種能力了。

這件事情,很快說完,眾人走出楚睿的辦公室,來到會議室。

投影還在播放高月娥在經開區撒潑的樣子。

簡正林隻看了兩眼,就示意趙光明關掉投影,隨即看向了季柏年:“季部長,對高月娥違法行為,應該沒有什麼異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