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二皇子要趕人的樣子,周勳心裏滿懷疑問,但麵上又不敢表現出來。
自家女兒什麼性格,周勳再了解不過,讓她和二皇子待在一起,還不知道要整出什麼幺蛾子。
周勳在心裏想道。
“二皇子,這裏畢竟是大理寺,我作為大理寺少卿,怎麼也得把好關…”
話音未落,卻見宋熙然表情更加嚴肅起來。
“少卿是覺得,我在這礙事兒了?”
此話一出,周勳再也不敢辯駁什麼,趕緊否認,隨即便匆忙離開。
宋熙然這才無奈歎氣,可人剛準備轉身走進後堂,一個身影又匆匆折回。
\\\"二皇子,小臣必須先了解一下宋勉之的屍檢情況。\\\"周勳聲音顫抖,又帶著一些不敢冒犯的尊重。
宋熙然眼中的寒意愈加濃烈,淡淡地道:\\\"周仵作驗屍之後自會有個交代,少卿等著便是。\\\"
周勳看到宋熙然這般態度,內心稍微有些惴惴不安,但心中對女兒的憂慮促使他再嚐試一次。他大聲喊道:“梓倩!梓倩!你在裏麵嗎?”
室內,無聲。
宋熙然的臉更冷了,他道:“少卿,您何必再此礙事?”
周勳感受到了二皇子的逼人氣勢,但為了女兒,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隻是擔心梓倩太冒進,想要看看她。”
宋熙然眼神一軟,沉吟片刻,道:“放心,她會按規矩來。”
周勳見狀知道再進一步會得罪人,忍不住又喊了一聲:“梓倩!”仍然沒有回應。
心中五味雜陳,周勳快步離去,心中默默禱告:“梓倩,你可千萬不可再生事端。”
且不說周梓倩與屍體一同出現,本該赴約,卻讓二皇子空等。
更重要的是,周勳收到消息,二皇子在周梓倩未到之前,也暈倒了,要說這其中沒有緣由,誰都不信,隻怕自家女兒已經陷入了旋渦之中。
室內,周梓倩全神貫注,皺眉望著屍體。
宋熙然緩緩轉身,走入驗屍室,身後的門隨即關上。
陽光斜射進大理寺驗屍室,盡管陽光明媚,但室內依然顯得冷清。宋熙然緩步走近,望見周梓倩站在灰暗的燈火旁,雙手輕輕捧起宋勉之的手臂,臉上的神情顯得格外專注,仿佛身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他走得靠近,微微皺起了眉頭。周梓倩的臉上,透露出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專注和怪異。他低聲道:“周仵作,有何發現?”
周梓倩似乎未察覺到宋熙然的來臨,但當他的聲音響起時,她突然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出聲。她眼中有股難以言喻的堅決,讓宋熙然不禁生出一絲惴惴之感。
而後,周梓倩從案旁的工具箱中拿出一套古代的小工具,其中有一把細長的銅管,另一端連接著一個微小的泵。她輕輕地刺入宋勉之的手臂,然後開始緩緩地抽動泵的手柄。不久,一縷暗紅色的液體從銅管的另一端流出,順著銅管流入了一個琉璃瓶中。
宋熙然目瞪口呆,他從未見過如此之事。盡管他曾經聽說過古代的一些醫術,但這樣直接從屍體中抽取血液的行為,卻讓他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完成這一過程後,周梓倩將銅管和泵放回工具箱,然後將琉璃瓶緊緊地塞入袖中。她抬起頭,才發現宋熙然就站在她的麵前,臉上滿是驚訝和不解。
“二皇子,”周梓倩淡淡地說,“宋勉之大人的死因非同小可,我需要進一步的檢查。”
宋熙然點了點頭,沉默片刻,然後說:“你認為他的血中,有所秘密?”
周梓倩望向那逐漸冷卻的屍體,神情沉重:“不隻是他的血,還有他的死因。這與常人所遭遇的,都有所不同。”
宋熙然歎了口氣,轉身向出口走去,臨門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周梓倩:“你要小心,這裏的事情,愈加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