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你們圍著我家做什麼？一個個的吃飽了沒事幹了。”青大嫂抱青餘擠開人群，老遠就聽到家裏傳來打打罵罵的吆喝聲，她才連忙加快腳步的。
“青家大嫂回來了，你家小叔賭錢賭輸了，人家找上門了。”圍觀的人七嘴八舌說，有通風報信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欠的不少呢，看老青頭的架勢是要把孩子往死裏打呢，青大嫂快去勸勸，錢沒了可以賺，人沒了可就沒了。”
青大嫂心一顫一顫的，擠開人群走進去，看著小叔被老二老三按在地上，公爹拿著扁擔往他身上招呼，自己的丈夫一臉鐵青的攔在一群陌生人前。
院子裏圍著十來個陌生人，為首一個麵色不善的盯著青家眾人，“青老爺，你就是打死你兒子，今天這錢也是一定要還的，不然我們也不好回去交差。”
青餘聽明白了，從青大嫂懷裏掙脫下來，蹭蹭的跑到她爹身邊，看著不爭氣的小哥，又看看凶神惡煞的人，伸出小胖腳往小哥臉上用力一踩。
“痛痛痛，小妹。”青小五連忙求饒。
“爹，小哥輸了多少錢？”青餘奶聲奶氣的問。
為首的青年驚異的看著青餘，咦了一聲道：“青老爺，你這女兒長得不賴啊，要是沒錢用她來抵債也行，雖然年紀小了點，我們也不介意。”
青老頭一聽氣得不輕，把女兒往身後一推，怒吼：“你要人就把這畜牲拖走，他自個欠的債自個還。”
青五掙紮著嚎哭，“爹，爹，不要，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他們真會打死我的，爹。”
為首的青年看了眼青老頭，神色陰暗的直接伸腳用力的碾了碾青五的手指，青五慘叫出聲。
見青老頭臉色更是越發鐵青，看著青五陰惻惻的笑道，“不就是十兩銀子嗎？瞧你們家也不像是還不出來的啊，再不行不是還有那麼多丫頭片子嗎？隨便二個抵債了，這年頭丫頭片子不值錢，隻是必須得算你這小女兒才行，否則得四個才行。”
這話一出，嚇得家裏有女兒的青大嫂，餘氏，連氏連忙把女兒拉到身後，警惕的盯著賭場之人，生怕他們來硬的。
青老頭被氣得指著青五說不出話來，青小五哭得眼淚鼻涕一起來，“爹，爹，爹，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押著他的青二，青三看著青老頭蒼白的臉，和自家給嚇壞的女兒，忍不住揍了他幾下，“讓你賭，叫你不聽話。”
青小五抱著頭跪在地上求饒。
青餘睜大眼睛看著，嘴角抿得緊緊的，轉身往屋裏跑去。
她娘張氏躺在床上，張氏本來就身體不好，現在又給氣到，四姐正擔憂的幫她撫著胸口，餘氏一向身體不好，這下又給驚嚇到了。
青餘跑過來：“娘，你還好嗎？我們家還有多少錢。”
張氏看著小閨女，忍不住抹了下眼淚““你問這個幹什麼？”
“錢夠還債嗎？”
“唉，都怪我生了你小哥那混蛋玩兒，家裏隻剩七兩多一點，還差三兩。”張氏捶著胸口哭道。
“不能賣侄女。”青餘一臉嚴肅的強調。
“那怎麼辦？讓他們把你小哥拖走，他們收不了錢，你小哥估計會被活生生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