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題(1 / 1)

“阿公,今天又下雨啦。”

“哎,如酥啊,下雨了就把傘帶上吧。”

又是一年的雨季,天曉得這裏日日蒙雨,或許是地勢吧,又或許是這裏有很多愛哭的小女娃,柳如酥是這街坊裏有名的愛哭鬼,但是啊,不知道為什麼,隻要她見到這小雨連的小河,就沉浸在這裏了,一動也不動,好像她看見了誰一樣,我們誰也不知道,隻知道她生的可愛動人。

今天是柳如酥生的的第八年,阿公照顧著她,偶爾會帶她去小江河旁邊,小江河不是這條河的名字,隻是小如酥三歲那年隨口的一句話,就讓阿公記到了現在。阿嬤也是在小如酥三歲那年離世的,小如酥還小不懂的生離死別,她隻記得那天開朗的阿公一整天都悶悶不樂,家裏還來了幾個不認識的人,前一晚還要答應她做小肉包的阿嬤卻被那幾個人抬走了。如酥看了看阿公,說:“阿公陪我去小江河玩嘛。”“小江河?”“就是我們去過的那條河呀。”“哈哈哈,小如酥會給河起名字啦,我們去吧。”

河邊的祖孫二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天也慢慢陰了下來,下起了點點小雨,“你也會被人帶走嘛阿公?”如酥漫不經心的來了一句,“不會的,阿公要看著小如酥出嫁。”“好!”而柳如酥並沒有察覺到雨裏的阿公已經泣不成聲,“可是如酥不想出嫁,如酥想一直陪著阿公。”“……”

八歲這年像往常一樣,家裏依舊收到了外出父母寄的信和錢,柳如酥和柳煙老先生在小院子裏商量著該怎麼為小如酥慶生,“為什麼爸爸媽媽不回來看如酥呢。”外公看著門外,回想起了七年前的今天,柳銀竹杏春庭夫妻二人決定將一歲的如酥寄養在柳老先生夫婦這裏,“爸,我和春庭決定了要出一趟遠門,如酥就先請您撫養。”“決定了嗎?”“嗯。”“……”

阿公做了荔枝肉和淡糟香螺,對了,還有阿嬤牌的小肉包。今天街上人很少,偶然的幾個人也在撐著油紙傘漫步出來買食材,“小江你慢點跑,阿嬤追不上啦!”一陣喧鬧聲打破了這處寧靜,一個和如酥年紀相仿的男孩子從小巷子裏跑了出來,手裏提溜著兩袋子柳枝,“阿嬤快點嘛,回去給我編柳籃子玩。”,小男孩跑到了柳家院子的門口,望了進去看見了兩潭清澈的池水,他愣住了,趕來的江奶奶看見愣神的小江,拽了拽他,“怎麼不走啦?小江子。”,回過神來的江天街沒有理會阿嬤,自顧自的對著柳如酥說:“姑娘這些柳枝送給你,它們可以編籃子還可以下藥很好用的。”如酥還沒回答江天街就跑出巷子,邊跑邊說:“我叫江天街,我還會回來找你的。”,八歲的如酥不明白這個小男孩在做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送給她柳枝,隻記得那天陰雨紛紛,她卻感受不到冷,心裏像小江河一樣霧蒙蒙的,天陰陰的,水也很靜,但她的心卻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