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的張立頓時心裏一驚，一盒檀香賣十萬已是天價，這柳相易卻說是一支香十萬！！
區區一間老破小紙紮鋪，賣出天價檀香，低價貨賣高價，常見的洗錢手段。
張立漫不經心的眼神瞬間淩厲。
嚴肅道：“柳相易，本月十五號晚上十點半，你在哪？做什麼?”
柳相易停下手中飯勺，雙眸向左上方瞟，思索半刻，慢條斯理道。
“七月十五中元節，我一整天都在紙紮鋪裏折金元寶。”
“你當晚有沒有見過趙尋歡？”
“趙尋歡？長啥樣？”柳相易打小有個小毛病，記不住人名，看臉過目不忘。
所以他是真不知道趙尋歡這個人名，該對應腦海裏哪張麵孔......
“當晚花十萬塊跟你買一支檀香的人，就叫趙尋歡。”
不記得不要緊，張立整疊屍體照片攤在柳相易麵前。
一絲不掛的屍體，被帶滑輪的麻繩倒掛半空，全身泛白透亮，表麵沒有放血傷口與屍斑。
柳相易選出一張屍體正麵照，認真端詳。
嘴角有不易察覺的傷口，照片上的屍體是黑色頭發，但映照在柳相易眸中的，卻是銀白色......
“原來他叫趙尋歡，對，那日店裏隻做了這一單生意，台風天小本買賣不好做。”他不動聲色隱藏波動的心緒。
“你還記得，你們之間的對話嗎？他離開後，你又去了哪裏？詳細說說。”
“他說：今晚佳人有約，有了這安神香可是再好不過，錢掃了。我回：台風天，真是耽誤生意啊。中間還有支付寶到賬十萬塊提醒。”
“佳人有約？你店裏的安神香是迷魂香？”女人和香加在一起，準沒好事。
“饅頭可以吃，話不能亂說，我店裏的安神香有質檢報告，所有成分合法合規，製作成本高安神效果好，售價自然不便宜，價格經過工商局審核，童叟無欺。”
以誠信為本，是紙紮鋪立足百年經營宗旨。
涉及到紙紮鋪清白口碑，柳相易得好好解釋一番，別拿江湖騙子跟他相提並論。
十萬是中元節優惠七折價格，安神香裏最主要的天然牛黃和麝香兩種藥材，選用最頂級的，外加祖傳秘方，這價格純屬半賣半送。
買到柳家安神香的客人，才是被天上掉餡餅砸中的幸運兒。
這點檀香檢查報告有詳細說明，成分全是頂級藥材組成，張立沒想過它的售價如此之高。
“安神香具體是什麼功效？”
“安神醒腦，平複心緒，摒除雜念，使人平心靜氣。”柳相易掰著手指數效用。
張立對柳相易神叨叨的說話，保持懷疑態度，聽著像是清心丸功效，仰望興歎的高昂價格，客戶絡繹不絕。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趙尋歡走後，我關了鋪子，零點前給客人送完東西，便回家睡覺。”
“先前你說趙尋歡是那天唯一的客人，現在怎麼又多出一單生意來？”
法醫推測趙尋歡死亡時間在十點半至零點前，對麵平靜的柳相易依然有嫌疑......
張立這回問話語氣加重，對柳相易口供可信度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