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是隻敢讓影子和你觸碰。有意,無意是看你,聽到與你有關,隻默默記在心裏,也從不宣言。
有時候,也會想,生活就像幻想小說一樣神奇。初中時,你是大家口中的佼佼者,隻存在於我的耳聞 。高中時,和你同校了,是可以目染你的光彩。現在大學,沒想到和你有一樣的選修課,這是十年來,第一次與你有真正的關聯。偶爾還巧合的座位離的很近,近到我會懷著羞恥偷聽你們的交談,自己都沒發現我下意識還在關注你。
我何時,才敢麵對自己。因為要忘記,從沒有,再去問問關於你。時光在延續,我還在忘記你。校園裏,散步時,會想起你。是長長久久後,還是記得你。我在想,關於你,記憶什麼時候不再清晰。
卻沒想到,有一天我們,同時出現。因為有了確切的消息,從此烙印在彼此的身體裏,再也無法抹去。
“語文默寫大課間前交齊,我下了大課間就送走了,沒交的之後自己送辦公室啊!”虞歌聽著耳邊的話,手上整理組員交上來的默寫本,查好人數,放在一邊。再聽見打了上課鈴,找出書,就等老師來上課。早上第一節數學課,對於理科實在不行的虞歌來說,聽的是似懂非懂,霧裏探花。他耳朵聽著數學老師講的月考卷大題,腦袋早已放空,人也快趴下了。心裏想,怎麼還沒下課。後來,上了大學,虞歌也不覺得四十五分鍾有多長了。
終於,鈴聲再一響。驟然間,眾人鬆了一口氣,教室裏躁動起來。虞歌撐著站起來,準備去做課間操。一個身影路過,讓原本困頓哀嚎的高三(九)班同學們直接精神抖擻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班主任說,路林他們比賽好像出了事,提前回來了”。於是,有消息的,沒消息的,都議論紛紛。隻有虞歌,追隨那幾人的身影,駐足觀望。直到班主任敲著後門板催人,虞歌回頭向操場趕去。
這樣的記憶,在虞歌的高中時期比比皆是。但隻要有路林出現,那個時刻總是格外清晰的。
拉回現實,虞歌坐在大教室裏,從沒想過從前隻能觀望的人,就坐在自己身後,就在剛剛問自己借了紙筆。被戳中的那一刻,他還不以為意,直到轉過頭,看到那張臉,也真的詫異。不過借個紙筆,還反複問了好幾次,虞歌是真的不好意思。心裏想著,真的不怪我。第一次,是你那張臉,濃顏係,他真的扛不住。第二次,是你聲音真的小,大教室人多,我沒聽清。我才有了第三次。
回過頭的虞歌,心髒還是砰砰直跳,他用手捂著,清楚的感受到了。心裏卻試圖讓它平靜下來,把它藏起來,怕被人知道。如果放一麵鏡子在虞歌麵前,他一定會發現自己臉上還泛著紅暈,是藏不住的。後麵的人像是怕弄疼別人,隻輕輕的讓人知道。到現在,虞歌仿佛還能感受到左肩的手指觸感,像是被戳中什麼。
一直到下課,虞歌都在遊神之中,慶幸這節課老師沒有點名提問,不然虞歌一定答不上來。高中的那節數學課,虞歌是因為看不到其中內涵的解題條件而遊神,這節課虞歌卻是因為看到了路林的出現。虞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考慮怎麼麵對路林。再反應過來時,發現教室隻剩自己和老師,那裏還有路林的影子。虞歌心裏再次詫異,路林忘記還自己東西就走了。他心裏又是難過,又是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