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好久,回過神來,整理好宿舍,剛走出去,廣播室出了聲:“考生入場,考生入場。”
我進考場時,點名已經完畢了,我喊了“報告”主監考問:“你幹什麼去了。”
我看他那死豬就惡心,沒心情和他說。我很牛的說:“你讓不讓我進去,不讓我就走。”我盯著吳雪哭得紅紅的眼,心裏有點難受,把氣都撒到主監考身上了。
最後我還是進去考試了,文科綜合,曆史對於我來說很小菜,我從一年級就開始看《中國革命史》了。至於政治多寫一些社會主義好、**萬歲,中國真富強之類的肺腑之言,便萬事大吉了。最後一小時,是開卷時間,吳雪好像忘記帶了一本書,啊的叫出聲,問老師可不可以出去拿,老師說不行。我看出來是第二冊曆史書,我寫完關於二冊的題,看了看老師正在倒茶,後麵兩個教師都坐在最後,我飛快的把書放在她桌子上,聲息皆無,幹淨漂亮,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還會幫她,是我善良,還是花癡色狼,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最大的想法就是別當誤她考高中。
別人還在狂抄的時候我起身交了卷,因為我不想麵對吳雪,我認為讓女生哭是男人最大的悲哀。跟女生在一起就是女生沒有錯,就算女生有錯,也是男生先錯的。但我又討厭道歉,所以我選擇逃僻。交卷時我看了一眼吳雪,她很無奈的看著我,她還沒寫完卷了,我用眼神告訴她“好好答,還有時間,書和枕巾不用還了,送你了。”她好像懂了,又低頭答題了。
出來後我才發現自己是唯一開卷考試提前交卷的人,我想我要告訴他們,開卷考試把書都送人了,誰也不會相信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中考就這樣結束了。我和初中生活,三年的時光就這麼過去了,像一場夢,
問我:“三年中最快樂的是什麼?”
我肯定回答:“和誌娟在一起。”
問
:“最痛苦的是什麼?”
回答:“不和誌娟在一起。”
我圍著教學樓走了一圈,二中這些古懂似的教學樓,透出熟悉的古老的氣味,也不哪位學長留下的順口溜“愁阿愁,就來到了二中的破樓,二中裏麵有苦受,狂風下雨教室漏,食堂飯菜噎滿喉,宿舍環境像住狗,人消瘦,醒似猴,恰似遮不住青山隱隱,流不斷綠水悠悠。”
到了我們班的教室外我愣住了,二樓,位置很合適,至少我這樣為認。初一時,我們的教室在一樓。那時樓越高年級越高,到挺等級分化的,我們從來不敢走出樓道,怕下雨,因為樓上的總隨地“大小便”,有一個哥們就被吐了一口痰,粘在頭上,特惡心,他抬頭看了一眼,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四樓的少說也是高補級的學長,因為吐痰的事學校沒少打架,而且還是初中打高中,夠刺激的。
到初二下半年,學校開始施工建新的教學樓,速度相當快,到我們初三的時候就建設好了,記得剛開學的時候,大家都喊著搬新樓咯,蜂擁而上,繞了幾圈就沒有找到我們的教室,最後我們還是在這舊教學樓內,我現在麵對的破教室,不久那新樓改為了辦公樓,老師他們算冬暖夏涼了。後來也不知道那個主任出了個主意,把高三調到了一樓,初一調到了四樓,也許是高三打初一比較容易,隨地吐痰的事也少了,偶爾也會有那麼一兩口飛到高三那些班主任的頭上。
我麵對教室笑了笑,看了看還有十幾分鍾交卷下了樓,等誌娟出來。這次我走得很近,透過那不怎麼清晰的玻璃,我看見了誌娟,嬌小的身體,今天她穿著天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T恤,不像吳雪那麼名牌,很幹淨樸素,顯得更漂亮氣質。我喜歡看誌娟文靜的坐著寫作業,有時她輕輕的皺皺眉角,然後在淡淡的微笑,誌娟翻書的樣子很輕盈,不像她旁邊那個男生唰唰的玩命似的找答案,那麼可怕。
誌娟慢慢將柔順的發絲輕輕撥在耳後,我知道她答完卷子了,而且很滿意,那個動作是她每次完成作業和看我完成作業才有的動作,或幫我完成作業後的動作,每當完成任務的時候,她就會輕輕撥弄她耳邊的頭發。
我怕她看見我轉身走遠了幾步,不好!正遇見班主任,那老太太正好看見我,她小跑幾步,一把撕住了我的臉,走了十幾步,出了考場區,說:“白子棋,誰讓你提前交卷的,你要考不上重點高中,對得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