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父皇!”
二人齊聲行禮。
雲千帆眼神瞥了一眼徐公公,徐公公瞬間會意。
躬著身子從跪地之姿起身,然後擺手將禦書房其他人也使了出去。
現在禦書房之內隻有他們父子三人。
雲崇穆坐在書案邊上,看著鋪滿一桌子的奏折。
大多數都是討伐雲翎雨和高家的,自然雲崇穆覺得他們二人來此,定也是為了此事!
於是先開口道:“怎麼?你們二人也和外麵跪著之人一樣,是來勸朕處置了賢王的?”
雲翎亦能察覺出雲崇穆的語氣有些生氣的意思,便應道。
“父皇息怒,外麵跪著的大臣,都是效忠父皇的忠臣。
他們不惜得罪父皇,也要在此跪求父皇秉公執法,可以看出他們是一心為我風祁之人!
若是有事他們避而遠之,那才是我國的不幸!”
對於這個道理,雲崇穆自然明白。
但是他就是生氣,外麵的大臣,都是權臣,打不得罵不走,他也是無可奈何!
雲翎亦猜得到雲崇穆的心思,便繼續道。
“父皇想想,那些大臣跪地懇求父皇正法了賢王殿下,可以看得當時陘安縣百人命案在百姓心中的恐慌程度。
若是妄視國法,輕罰賢王殿下,定然不足以平民怨,所以父皇需要一個萬全之策!”
萬全之策?
雲崇穆果真被雲翎亦的話語吸引,抬起頭看向二人。
他心裏並不想處死雲翎雨,畢竟雲翎雨再是混賬,那也是他的兒子。
雖說古今處死皇子之事大大有之,但是處死的背後都象征著皇室的不堪。
雲千帆接著雲翎亦的話繼續為雲崇穆洗腦。
“父皇,三弟說得對。
二弟雖說所犯的罪證罪不可赦,但是他畢竟是受高貴妃的指使,這其中的緣由也是因高貴妃而起。
現如今父皇已經賜死高貴妃,高貴妃之死對雨辰國已有所交代。
也對兒臣和三弟有所交代,所以可以免二弟死罪,但卻不能從輕罰之!”
說罷,雲千帆和雲翎亦相視一眼,再觀雲崇穆的模樣,感覺這一切均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雲翎雨作惡多端,他們對雲翎雨做過的所有壞事都十分清楚,他們並不是真的不想讓雲翎雨死。
而是他們知道雲崇穆不想,若是他們非要和外麵大臣一樣,死諫處死雲翎雨,那到頭來便會事與願違。
雲崇穆身為一國之主,如果真的要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保下一個人,並不是不能做到。
隻需一紙詔書,便可以將所有罪證推到已死之人的身上。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事情便會被眾人淡忘。
所以既然不能與雲崇穆作對,那便隻能順著他的心意,這雲翎雨罪不至死。
果然二人一言,本來還有些生氣的雲崇穆,緩緩起身,走到他們二人麵前。
“對,賢王雖然罪不可赦,但是這一切都是他母妃所指示。
朕已經下旨徹查高家,也已經賜死了高貴妃,總該對百姓有個交代了吧!”
“父皇所言極是!
二弟本就是受人蠱惑,才釀此大錯,現幕後者已死,對百姓自然有所交代,不過......”
說話間,雲千帆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雲翎亦,雲翎亦不自覺地用手摸了一下鼻子。
雲千帆秒懂,這是他們之間互通的暗語。
雲千帆繼續道:“不過父皇,畢竟這百人命案是二弟所為,世人皆已知曉二弟已經落獄。
而有關百人命案的線索也已經全部移交到刑部處理,滿城的百姓皆等著這百人命案的審理結果。
若是草草了知,恐會引起民憤!”
雲千帆話語中的‘民憤’一詞,讓雲崇穆不寒而栗。
他一直認為他是一位明君,這種‘民憤’之事不可能在他在位之時發生,他也不允許這種事的發生。
雲翎亦看出雲崇穆神情有一些恍惚,便接著雲千帆的話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