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在副駕駛座上,聽到司機在車後麵呼呼喘氣用力推車,有些於心不忍。
老子花錢坐車沒毛病。
這車比蝸牛快不了多少,反正不用腳走路。
半個小時後。
趙文跳下車,司機已經滿頭大汗。
司機在他身後歎了口氣。
“唉,太難了!這年頭掙錢太難了!”
老子更難。
老子現在隻有二百塊,還是別人好心送的錢。
趙文走進勞務市場。
找工作的人幾乎擁擠不動,人山人海。
農民工不容易啊!
起早貪黑,要為家庭努力奮鬥。
有不少女人在等著老板到來,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那些女人大部分粗腰肥臀,一頓飯可以幹兩大碗麵三碗米,堪稱女人中的戰鬥機。
趙文不挑活兒,但他擠不上老板雇人的車。
他終於擠到一個雇人的車門前,被一個彪悍娘們兒一屁股頂出一米外。
這就是女人的實力。
尼瑪的!
找個活兒有這麼難嗎?
趙文這次有了經驗,一見到有車進勞務市場馬上奔到車跟前。
“老板,找人嗎?”
司機點頭,“隻要一個人,搬磚頭。”
趙文剛要說話,一群人蜂擁而至圍住了車門。
卟!
不知是誰放了個響屁。
一股濃烈的蔥臭味彌漫開來,眾人捂住鼻子一哄而散,隻留下一個圓臉偏胖的漢子。
那漢子拍了拍屁股,“誰敢和我搶活兒?一屁崩死他!”
他大搖大擺的上了車。
趙文被臭的躲到遠處,眼睜睜瞧著別人搶了他的活兒。
功夫不負有心人,趙文被一個雇人的胖女人帶上麵包車,車上有三個漢子。
胖女人叫王大妹,是專門朝工地送臨時工的皮條客,趙文的工作是卸水泥,工價是二百塊錢。
卸水泥很髒很累,不到半小時,和趙文同來的三個漢子撂挑子躺平。
一個漢子道:”日特麻痹的,這活兒是人幹的嗎?老子不幹了。”
三個漢子跑路了。
什麼最難?
沒錢最難!
趙文是個窮逼,再苦累的工作也得咬牙堅持下去。
因為生產隊的驢都是這麼幹的!
下午四點,七百袋水泥趙文一個人卸完了。
他累的幾乎吐血,好幾次有半途而廢跑路的念頭。
爺爺常說:“孫子,你記住,遇到了困難,你就想想生產隊的驢,挺不住了就嗷嗷叫幾聲,然後接著幹,堅持就是勝利,你要拿出驢的精神。”
趙文道:“不對吧!爺爺,我怎麼總聽說驢動不動就尥蹶子,根本不會老實幹活。”
“孫子,你懂個屁,你說的是家養的草驢,咱們生產隊那是個野驢,幹活兒嗷嗷叫,驢也有階級之分,野驢才是最出色的驢。”
於是,在困難堅持不住時趙文總會想起生產隊的驢。
幹完活骨頭幾乎散了架,腰酸背痛腿抽筋,身上被水泥粉黏的像灰人,臉上一出汗火燒般難受。
“王老板,結賬吧!”
趙文伸手朝王大妹要錢。
“嗯,結賬,給你一百塊。”
“什麼?一百塊錢?為什麼?”
辛苦幹了一車水泥,最後還被扣去一百塊錢。
有天理嗎?
王大妹道:“你幹活太慢,影響工程進度,所以扣除一百塊錢,有問題嗎?”
趙文的拳頭攥緊了。
尼瑪賣痹!
女人怎麼了?
逼急了老子照樣打女人。
“王老板,你到底給不我工錢?”
“一百塊,多一分沒有。”
“別逼我好嗎?我很辛苦的。”
王大妹不慌不忙,“你有問題找警察去。”
“別逼我打女人。”
“哼,你打呀!”
”我不打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