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酒吧,泛著淡淡綠光的VIP套間裏,寧破軍那細致如女人的手,絲條慢理地端起杯有著相當年份的紅酒,淺嚐,放下,眸子映著那紅光暈色,淡淡地說道:“Z市TR台的鍾邵台長,台下娛樂新聞主播傅繡禪,踩一個,捧一個,欠你一份人情。”
“鍾邵?沒聽過。”白瓊河咬著跟牙簽,手在潔壁一樣的圓桌上劃了劃,呲牙笑道:“怎麼,跟破軍兄弟搶女人?傅繡禪,女主播,想不到你的口味還還真不是一個厚字,好像是個少婦來著。那個女人我倒是有點印象,女人味十足,沒想到一陣子不見,你倒是摘下了那個娘們,怎麼樣?床上的功夫是不是夠嗆?”
“聒噪。”
“我說你也不用不好意思,這夥事兒,哪個鳥蛋不清楚。既然你上了,兄弟我也看好你。不就是一個花邊台的狗屁台長嘛,廣電局那邊那個什麼鳥人,一直想搭個線,好向上挪一挪,給他個機會,他還不給妥妥當當地把事情辦好。對了,要不要揪他進局子蹲一蹲,公安局局長還是我爸一手提拔的,求他辦個小事,也就是那麼一回事而已。”
他倒也不是在賣弄什麼,而是實話實說而已。他知道,在寧破軍的麵前,你說得再天花亂墜,他也不一定把你當回事。見寧破軍沒什麼熱情地點了點頭,白瓊河也不惱,掏出手機,說了幾句,又撥一個號,相當的快捷了事,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寧破軍把玩著那精致的酒杯,瞥了眼眉飛色舞的白瓊河,說道:“你應該有什麼事想要我做吧?”
寧破軍自問和白瓊河的交情還不到那種坦誠相交的地步,而他能夠這麼上心,再聯想到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的情形,白瓊河必有所求。
對於鍾台長的事情,的確,寧破軍可以以更加淩厲的手段快刀斬亂麻,但是,卻對傅繡禪沒有太大的幫助。她太愛她的那份職業了,沒有什麼寄托的她,更是那一割舍了。對於這個女人,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她的心思很純粹,那麼後來的行為,說她是刻意的,也沒有什麼錯誤的。
勾引比她小上一圈的寧破軍?她有這個姿色,寧破軍也沒有厭煩。不能就這樣說她人品怎麼樣怎麼樣,如果她是那種眼中隻有利益的人,她完全可以屈服於她的上位。她會選擇寧破軍,固然一方麵是寧破軍那副軀囊的作用,還有的是,她對寧破軍身份的一種肯定。住在景寧花園區的,有哪些個是簡單的,如果不是依仗著前夫的地位,她也不可能有機會落戶到那裏。可是盡管如此,她丈夫死後,也改變不了她尷尬的地位。
這是一種投機。她很精明,眼光也很準。更是會順水而上,出手到位,既不會讓人覺得她作踐,又能夠成功地牽起兩人不清不楚的關係。她四十都來了,和個二十不到的帥氣小夥子來點什麼,怎麼也不算吃虧。二十年前,或許她會天真地想找個男人依靠,但是如今看遍了人情世故,隻要活著不累,不苦了自己也就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