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街,熙熙攘攘的小街小巷裏人潮鼎沸,所屬人群臉上無一不是掛著興高采烈、喜氣洋洋的表情,彰顯喜氣。
臨窗上貼著的大紅喜字,遠處的鞭炮齊鳴,迎親隊伍裏的人個個青年才俊、相貌端正,尤其是那個身穿純黑機車服,帶點痞氣還不失少年感的年輕人。
他穿著短製寬鬆的機車服,胸前大敞開來,內裏搭高領純白毛衣,黑白搭配足夠吸睛,一眼望去寬肩窄腰,下身黑色工裝褲給人一種空曠的錯亂感,修長大腿筆直纖細,線條優美,腳上是一雙已經洗去淺淡黑色的馬丁靴。
青年眉頭微皺,掛著淺笑的麵容漸漸淡下去,一旁的新郎注意到他蘊含著慍倫的神情,出聲解圍道:“瞅你這眼下的烏青,還不回車上去補會覺,工作再重要,也沒身體重要。”
旁個幾個知道這兄弟倆好著呢,不是親兄弟卻勝似家人,如同莫逆之交可托身家。
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叮囑新郎小說幾句,讓暫時離隊,他們先去前方闖關,隨後趕緊跟上。
等人走後,青年才接上話:“子真哥,不妨事,就是有點吵,我忍忍就過去了。”
許負知道是自己擾了大家的興致,刻意放鬆繃緊的身體,眉羽舒展開來,捂住耳朵的手順勢滑落撫至後頸。
不知怎麼的,前方正對著對聯,後麵忽然揚起吆喝聲,回頭一看,原來對麵一家門口停著婚車,新郎正抱著新娘下車。
尤其左前方40米外有個集市,大喇叭叫著大促銷,買一送二的活動,諸多聲響加起來,比不得這小巷裏的文人筆墨口中言,成雙成對又暢快。
早已有心理準備的許負笑笑而過,反而神似被踩住無形鬃毛的於子真嚇得精神抖擻,大腦一震,他閉了閉眼,緩口氣說:“忍什麼忍?任叔叔在這都不會讓你受委屈。”
“再來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快去車上,別逼我告訴媛媛。長兄如父,長嫂如母,知道嗎?”
於子真抱臂橫插在胸前,堅毅的麵龐添足幾分恰似無形的威脅。
“子真哥,你……”怎麼有種老氣橫秋的中年氣息。許負妥善又乖劣的選擇停頓,他可不想挑戰大家長的威嚴。
“嗯?”他聲線拖長,微闔起的雙眼一睜,左手食指在臂彎上一搭一搭敲打著,無形之中給人增壓。
許負妥協:“好吧,我聽你的,還是讓迎親隊伍小聲點吧,不然容易被投訴擾民。”
“你啊!”於子真一下子破功,抬起一手張開五指,貼著那翹立墨發往他頭頂梳弄著,形成一股股分叉,揉捏道:“爸媽三天前就打過招呼了,我也請人送了喜糖,讓大夥沾沾喜氣。”
“考慮的很周到,還有,子真哥你要捏我的發稍到什麼時候?”他實在無法忽視頭頂的那隻大手,還有發絲被揉捏的感覺。
“哦。”於子真見好就收,還說:“誰讓你從小到大就護著腦袋,說什麼怕長不高,不讓人揉。”反倒是任澤一摸卻是一個準。
他與米媛摸都摸不到,還跟護食的小狗一般會亮爪子,露犬牙,凶的很!
一提到這個,許負睨視於子真與自己看似差不多的身高實際差一厘米,自豪地說:“子真哥你難道能反駁我現在長到一米八一,不是因為這個理由占其中之一嗎?”
於子真不爽這點很久了,他暗搓搓踮起腳,反駁道:“難道不是任叔叔每天灌你喝牛奶的原因嗎?”
“可你哪次看我喝過了?”許負躁怒道,他愛喝旺仔牛奶,不代表愛喝牛奶,小叔怎麼就不知道呢?
一時之間氣氛安靜下來,他頂著許負怪弄的眼神,摸索著下巴,輕言道:“有點難說。”隨後又趕忙岔開話題,“許負你看,我的伴郎團已經在呼喚我了,我先過去了,你好好補眠。”
許負隨著於子真的手指遙看過去,本校的文院生正跟一位文靜淡雅的女生對上癮了,周遭人都捂嘴看戲,哪有招呼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