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期的我們,都會喜歡那些學習成績好的人,我也不例外,我喜歡我的同桌——方菘雅。
她在我們班是個獨特的存在,不愛說話,但又總是小心翼翼,整個人是緊繃的,我們這群男生私下給了她一個名字叫“冰美人”。
我和她的對話每天可能不超過5句,一般就是“早”“謝謝”“麻煩讓一讓”“再見”。她坐在靠牆的裏麵,我故意讓她坐裏麵的,目的就是為了可以讓她主動和我多說兩句話,“麻煩讓一讓”“謝謝”,都說女生心思多,我覺得我的小心思應該也挺多的。
分班試她考到年級40,我第一,按照班裏的分座位原則,我和她坐到了一起,初一期末,她考到了年級前十,我一度認為,她分班試隻是一時失手,因為後來她的成績幾乎就沒掉出過前三。其實按道理我們是不能繼續一起做同桌,是我死皮賴臉和老師請求,說我這人好動又容易上課睡覺,有菘雅這麼安靜的人坐我旁邊督促才行,反正後來班主任也答應了,因此我們同桌了三年。
雖然我很肯定,在初三一模後,看到她哭,我有了想要保護她的衝動,確認自己真的對這個女孩動心了之外,但其實在很多時候,我都有意無意會關注她,可能很早就開始有感覺,隻是自己不察覺罷了。
因為那個時候的我,每次看到她從籃球場走過的時候,我就會不自覺看向她,然後來一個帥氣的三分球,隻求她的關注,但並沒有什麼用,她似乎並沒有看到,隻是低頭快速走過,深怕球砸到她,有時還真的希望球在衝向她的時候,自己可以來一次英雄救美;每次看到她從外麵走進課室,我都會裝作熱情回答那些前來問問題的女生,希望可以從她表情裏看出一些吃醋,但也沒有;每次上黑板寫答案,轉身下來的時候都會看向她,想讓她留意一下我,但她隻是低頭做題對答案……
剛開始這樣有意無意的留意,大概是想向一種對難度挑戰的征服欲,畢竟在初中,我也是個風雲人物,還是有不少女生明裏暗裏地給我寫情書和送禮物,打籃球也會有人送水的那種。而菘雅對我卻是毫無反應,說實話,心裏多少是有不服的。
我們私下幾個玩得好的男生,都有在討論,說喜歡菘雅,但不知道她喜歡什麼類型的。那個時候還打過賭,看誰先能追上菘雅,隻是他們都放棄了,而我卻認真了。
我注意到,她並非那麼冷冰冰,我極少看到她能笑,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就算成績從年級40到年級前十乃至前三,她的表情好像都如出一轍,好似都無所謂一般,第一次看到她笑,還是在初三第一學期,我們去動物園秋遊,我們正好走過猴子區,很多人都在給那猴子一家拍照,我看到她羨慕又渴望的眼神,還露出了會心一笑,她笑起來真好看,那一瞬間,讓我心狂跳不止,原來她不是毫無感情的做題機器。
再後來,一模成績出來,她滑落到年級20,我想可能是她太緊繃的關係,一根弦崩久了自然也就斷了,我看到她衝出走廊跑去操場,我本想跟過去,但又想可能她並不想別人知道吧,再看到她回到座位,我安慰她卻不曾想被懟了,而那句話也是這三年來懟我說得最長的一句話,我沒有生氣,隻是被懟得有些慌張,她覺得我在嘲笑她,我不停解釋,但她好像又無所謂,忽然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無力感油然而生,到底她經曆了什麼才會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到底這個女生心裏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