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裏淮姩和凱琳陪她掛著水,現在已經是大半夜了,空洞的表情扯出了一個微笑,她不能再失去兩個朋友了,“都這麼晚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鹿笙生活在一個普通但有愛的家庭,十四歲之前不明白爸爸媽媽為什麼突然吵架,當晚媽媽就問她“爸爸和媽媽你選擇誰?”
小小的她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她回答著“跟爸爸。”從此她就再也沒有了媽媽,
一直到十八歲爸爸發生意外身亡,她又輾轉跟了奶奶,可奶奶不久後也離開了世界,從此就剩下了她一個人,
來到淮氏以後她才多了兩個朋友,她把她們當成了唯一的家人,後來可能是她奢望的有些多連老天感覺到了她的貪心,為了懲罰她男朋友就沒有征兆的離開了,
淮姩和凱琳很擔心她的狀態,兩人商量著一同搬到了碧水藍灣,就這樣在她們的陪伴下度過了這一年,
過年那晚的煙花很美,就是消失的太快了…
這一年裏漸漸的我開始嚐試放下,直到六月份,他消失快一年的時間,
我接到了一通電話,“鹿女士嗎?我是連雲市刑偵大隊的劉隊長,這裏有一個你的東西需要你本人親自來取一下。”
接到這個電話時她還有些震驚,自己一直都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沒有做過壞事,懷揣著疑惑驅車前往了刑偵大隊,
叩叩——劉對長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裏麵是一身製服一絲不苟的男人低著頭寫著什麼東西,鹿笙懦懦的走了進去,“你好,我是鹿笙!”
聞言劉隊長這才抬頭看向女人,“鹿女士?我是劉賽祁澤川的同事。”
外麵的陽光特別刺眼,眼睛被刺的生疼,眼淚大顆大顆向下滾落著,鹿笙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那扇門的,腦袋裏一直回蕩著劉賽的那句話
“祁澤川的臥底身份暴露,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過他的消息,如今他更是下落不明,初步判斷他已經犧牲,根據他出任務前的遺囑如果他回不來讓我們轉交給你”
盒子裏有一本厚厚的相冊還有一封信,一個對戒,和一個優盤,
她想起來了,他根本不叫裴祁。
那年西街清水小學,周五放學的路上,
“你怎麼了總是歎氣?”祁澤川聲音稚嫩,
女孩子踢著腳邊的石頭愁眉苦臉,“唉,老師今天給我們留了作文作業讓我們寫寫長大了想做什麼,”
女孩話落頓了頓,目光轉向旁邊的小土豆“你長大想做什麼,我借鑒一下唄!”
祁澤川個子小小的但目光及其堅定,“這怎麼可以借鑒?不過我長大了倒是想當一名警察,然後就換我來保護你!”
*
若幹年後,
烈士陵園,
一個石碑上用鮮豔的紅色刻寫著烈士裴祁之墓,
男孩撲閃著大眼睛低著頭看著女人清理著石碑周圍多餘的雜草,“媽媽,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我們每年的今天都要來這裏?”
女人笑著摸了摸祁予安毛茸茸的頭,她早已不再是年輕時的樣子了但風姿依舊,“等你長大就知道了,走吧,爸爸還在車上等我們。”
鹿笙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