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的等著仆人牽來馬匹,兩人慢悠悠地接過韁繩,生怕盯梢的人發現不了自己,而後才各自分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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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書侍郎府。
“啪!”地一聲脆響,大梁中書侍郎姚洎一巴掌扇在自己侄子姚璋的臉上,又指了指因為屁股受傷隻能趴在擔架上的兒子嗎,怒斥道:“你們真是好哥倆,啊?一對廢物!”
姚侍郎上午下朝回來,一臉鬱悶。
今天上朝時梁帝讓大臣們議論如何解決魏州兵變的事情,這種大事其實幾個親近的大臣早已跟皇帝商議好了方向,拋出來不過是想查缺補漏而已。
老臣派的敬翔已經稱病居家、久不上朝了,李振雖然接了崇政史的位子,看似位極人臣,其實根本不受皇帝待見,所以他們這派人其實並不了解皇帝心中的真正想法。
倒黴的是,姚侍郎本來貓在旁邊不吱聲,想著挨到散朝拉倒,沒想到卻被點名提問。
沒有內幕消息的情況下,他隻能根據自己的分析,結合國家周邊局勢和國內當前狀況,建議皇上以大局為重,此次對魏州叛軍采取懷柔政策。
沒想到卻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好幾個趙岩一派的大臣攻擊自己是無膽佞臣、朝堂蠹蟲,重點是皇帝竟沒有喝止,令堂堂中書侍郎隻能在心中默默感歎朝綱混亂、群魔盈堂。
姚侍郎剛回到家,就聽下人說侄子姚璋來家裏了,自己剛走進正堂,就看見侄子姚璋和兒子姚天麟一個豎著、一個橫著,杵在那裏神色忐忑。
不用問就知道,又是兒子闖了禍,於是聽姚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當聽到姚璋把本來已經關押到牢房的趙丹青又押回自己家裏時,姚洎立刻敏銳地意識到了其中的隱患,於是沒忍住扇了姚璋一巴掌。
“叔父為什麼打我?”平時威嚴有度的姚璋指揮使這時委曲巴巴地看著姚洎,表現出了不解。
“是啊,爹!您親兒子都被人打成這樣了,堂兄還不能秉公執法嗎?”姚天麟也躺在地上幫腔。
姚洎看著自己儀表堂堂的侄子和兒子,心裏隻能哀歎,這兩幅好皮囊怎麼配了豬腦子!凡事怎麼就隻顧眼前,不知道往後多想幾步?隻能無奈地歎口氣,緩緩坐到椅子上,對著二人道:“那趙丹青動手傷你,長劍軍抓人自然沒問題。但你姚璋不該把人私自扣押到自己府上!”
“叔父!我這也是為了控製事態啊!這件事一旦鬧到明麵上,不是給您惹麻煩嗎?”姚璋急忙辯解。
“自作聰明!我問你,現在無論是趙家,還是崇政史那邊,可曾有人來找你?如果他們兩家都裝作不知,你要拿趙丹青和張漢倫怎麼辦?”
姚璋雖然是靠著叔父的關係坐上了副指揮使的位子,但能把這個位置坐穩,當然不會一無是處,姚洎把形勢點破,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問題所在,頓時麵色緊張,情急之下脫口說:“那我抓緊把人關回牢房!”
“沒意義了。那趙丹青和張漢倫又不是死人,你把人挪來挪去又有那麼多人知情,還做這掩耳盜鈴的事情幹嘛?徒增笑柄!”
姚天麟卻不管不顧,氣憤地說道:“爹!我被那二人傷成這樣,是他們惹了麻煩,怎麼好像我們自家理虧似的,你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