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驚駭的是,狸貓身上的傷口極小,絕不是刀劍匕首等兵器所為,房中也不見箭矢,而且那人何時動的手他毫無察覺,自己房門窗戶也是緊閉,他又是如何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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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趕路,天蒙蒙亮時,幾人已經離開魏州地界,進入相州。
他們順著永濟渠前行,也不怕迷失方向,不遠處的內黃縣城已經出現在視野之中。
楊珩等人為了少生事端,並不打算入城,車上還有些物資,足夠眾人幾日的用度。
和弟弟坐在車中的沈紅葉卻掀開車廂小簾,對楊很說道:“楊大哥,小女有一事相求。”她已經知道幾人之中是楊珩做主。
楊珩四人驅馬圍在馬車四周,李闖負責駕車,正是一副護衛的架勢。見沈紅葉招呼,楊珩驅馬上前,問道:“沈姑娘有何事?”
“楊大哥,我弟弟實在燒的厲害,在魏縣時已經病了好幾日,能否進城給他請大夫診治一下?”
“是啊,大郎,延光都昏迷一夜了,再不診治就怕小命不保啊!”李闖已經湊了過來,連忙幫腔。
王金鐸和徐介休在一旁嘀咕道:“嘿,李闖這便宜姐夫做的可算用心了。”
“那待會兒李闖你陪沈姑娘去給弟弟診治,我們就不進城了,繞到出城的南門外等你們。你們瞧了病、拿了藥,再與我們會合。”
“得令!”李闖大喜。
“咱們已不在軍中,要小心說話!進城不得惹事!”楊珩叮囑道。
“曉得!”
沈紅葉也感激道:“多謝楊大哥。有勞李……李大哥。”她與李闖有了口頭婚約,一時不知該怎麼稱呼,當著眾人的麵還十分羞臊,鬧了個滿臉通紅。
“嘿嘿!應該的!自家人不說兩家話!”李闖憨笑著回應,隨即揮鞭驅馬,加速而去。
“嘖嘖,看看人家!昨天還萍水相逢,今天就親如一家。”王金鐸看著李闖駕著馬車遠去,一臉歎服。
“你懂什麼,人家這叫真性情。”徐介休看著李闖遠去的方向,笑著說道。
等楊珩四人驅馬臨近南城門時,還不見李闖馬車的影子,想必還沒出來。於是四人在南門外不遠處的一個茶棚歇腳,順便商議接下來的行程。
王金鐸是襄陽人,當年投奔銀槍軍自南邊而來,對去往開封的道路更加熟悉,他給其餘三人介紹道:“咱們過了內黃,向南再走半天,便是臨河縣。顧名思義,就是到了黃河邊了。再往南便是滑州、汴州了,從臨河到開封約莫還有二百餘裏,趕著馬車一兩日也就到了。”
抵達開封指日可待,楊珩不由地開始回憶印象中的後梁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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