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楊昭分析,頓覺他說的十分有道理,他們五個年輕力壯的男子一起趕路,在魏縣就引人注意暴露了馬腳,如果再加上個通緝榜文,恐怕後邊的路將更加難走。
“那咱們咋辦?要不回城去殺了那縣尉和什麼牛勤!”李闖把心一橫,提議道。
王金鐸聞言苦笑,搖搖頭說:“這恐怕不行。就算溫鹹通料不到咱們敢回去,今天魏州城變消息傳來,魏縣也一定會加強戒備,說不定還要調動縣軍前來守衛。現在想進城都難,更何況在城中殺人,又如何安然脫身?”
“李闖說的也算個好辦法。”楊珩說著給李闖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引得李闖大喜,頓時有些趾高氣昂的姿態。
楊珩被李闖逗得笑了起來,繼續說道:“金鐸的擔憂也是對的。咱們是得好好商議商議。這魏縣不過是一個小縣城,守衛再嚴也做不到滴水不漏。”
他又扭頭看著徐介休說:“今日我跟介休已經在城裏察看了一圈,大體了解了縣城布局。”
徐介休點頭表示認可。
“上午時候,金鐸也去縣城北區詳細了解過。”楊珩又看向王金鐸。
“不錯。縣衙、縣中官吏府邸分布,大體知道的。”王金鐸附和道。
楊珩於是清理地上落葉,騰出一片空地,讓王金鐸和徐介休在地上畫出魏縣的布局,加上楊珩的記憶,三人互相補充校正,基本複原了城中街巷宅邸的布局全貌。
沉吟良久,楊珩開始謀劃起來:“傍晚差役交接班時,咱們從西城門北側的排水渠潛入城中,一路向東,過了縣衙,東側第二處宅院就是縣尉溫鹹通的住處。確認殺掉溫鹹通後,金鐸和李闖去東北方向尋殺牛勤,他的住處應與金鐸去過的守門班頭不遠。”
“得令!”王金鐸和李闖應道。
五代初期很多禮法習慣仍沿襲唐朝,城中各類各級人員的住宅有一定秩序和分布規則,所以楊珩也能大體推斷牛勤的住處。
“介休和二郎則去準備馬匹、車輛和一應物資。”楊珩繼續分工。
“得令!”徐介休和楊昭應道。
“我則去一趟縣衙後院,與魏縣縣令做個交易,順便辦理過所文書。”楊珩若有所思道。
“後續會合時間,待順利殺掉溫鹹通後,另行商量。今夜行動大體如此,形勢多變,大家還得隨機應變,二郎和李闖涉世不深,一切要聽從兩位哥哥安排。”楊珩最後囑咐道。
“得令!”眾人齊聲應道。
酉末戌初,入夜宵禁。
值班的守門差役前來換值,兩班人嘻嘻哈哈,簡單交接,似乎與往日相比並無異樣。
但即使在城外,細心查看,也會發現與白天相比,城門的望樓上多了一些巡查的士卒。雖然數量不多,但已經說明魏州城變的消息已傳至魏縣。
西城門北側的水渠進出口下,有五名青壯男子正潛遊進城,他們口銜障刀,防止被突然的狀況驚擾出聲。
此時城內宵禁,除了一隊巡邏的縣軍,街巷坊市之間已經再無一人行走。
待到巡邏士卒走向城南方向,五人才沿著城北的溝渠一路向東,待到王金鐸指著一處院子確認,五人便翻上地麵,來到縣尉溫鹹通的宅邸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