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身穿銀槍效節軍兵甲,在城內縱馬疾馳,暢行無阻,到了城門口處,隻見已經有了不少屍體,看來奪城的戰況比較激烈。
此時值守城門的已經是一夥叛軍士兵,為首的是一名夥長,他抬起胳膊,示意楊珩五人停下,訓斥道:“張校尉有令,今夜魏州城任何人不得進出!你們是哪一營的兵馬?”
楊珩勒住韁繩,卻不下馬,坐在馬上答道:“我們是銀槍效節軍左廂後營甲隊前夥後伍,賀德倫(現任節度使)援兵正在趕來,張校尉特命我們出城打探,速速讓路,不要貽誤軍機!”
“可有手令?”守門的夥長問道。
“有,事出緊急,寫在了布上,你來看!”楊珩下馬,從懷裏掏出一塊棉布。
那夥長也不擔心區區幾個士兵敢假傳軍令,便沒有戒備地走上前去,等他看清楊珩手中布條,上麵分明沒有任何字跡,正要發作,卻感覺脖頸處一點刺痛傳來,楊珩已經用匕首製住了他。
“夥長大人,今晚城中這麼亂,我們五個人有沒有出城,其實沒人在意,我們兄弟隻是不想趟這趟渾水,求個生路。看在同為袍澤的份上,你不如高抬貴手。”楊珩說著,另一隻手掏出一袋錢,輕輕塞到他的手裏。
那夥長知道今夜城中大亂,一定有很多士兵趁亂搜刮錢財,自己這夥人卻在這裏守城門,本來就心有不滿,現在更不願意為了守門白白送命,於是高聲道:“手令核驗無誤!放行!”
“還請大人送我等出門。”楊珩手中匕首卻沒有放下,示意其餘四人在前邊先行,自己押著那夥長走在最後。出了城門,楊珩讓楊昭四人先跑出去一段距離,才放開了那個夥長,拱手對他道了聲謝,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五人馬不停蹄遠離魏州城,一路向南,衝著開封方向奔去。
淩晨路過一片樹林時,楊珩讓大家進去換了帶來的棉布衣服,都是對襟翻領的胡服,這種衣服袖子較窄,穿著靈活方便,更符合楊珩穿越前的穿衣習慣,這時候胡服在百姓中也比較流行,穿著並不紮眼。
騎馬奔出十幾裏,魏州城早已消失在身後,幾人才放慢速度,說起話來。
楊昭策馬貼到楊珩身旁,小聲開口問道:“哥,你真有要與諸王爭霸的想法嗎,以前從沒聽你提過,就憑咱們幾個?”
楊珩卻不避諱,幾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梁帝朱全忠,不過是鄉鎮上的無賴惡霸。晉王李氏,祖上也不過是沙陀士兵。更不用提南方那些鹽販、惡棍出身的王侯。咱們兄弟就應該趁這個世道,奮力搏一個前程!要是太平盛世,哪還有咱們的機會!”
王金鐸在一旁哈哈大笑,對楊昭道:“二郎,憑咱們哥幾個的本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你跟大郎都曾得仙人授藝,一身的神仙本領,加上我們哥仨在戰場上也算勇猛,咱們兄弟起勢,就差個機會而已。”
楊昭嘿嘿笑笑不再言語,他跟楊珩早些年的確得到一個道士教授本領,在他看來那就是個相貌平平的普通道士而已,哪是什麼仙人,都是哥哥說來糊弄人的。
楊珩也順勢想起了這具身體之前的經曆,仔細一想那道士確實十分博學,評價一個文韜武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不為過,倒是個掩飾係統的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