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魏晨陽一手拉住付岑,小聲說:“好像有人來了。”
魏晨陽半蹲著說:“輕輕從這邊走過去。”
兩人貓著腰輕輕的繞過樹叢,突然耳邊傳來一道淩冽的風聲,魏晨陽瞳孔震縮,動作迅速地撲倒付岑,一隻箭帶著狠厲的風聲從他們身邊飛過,“鐺”的一聲定在樹木上。
魏晨陽快速的抱著付岑往山坡下滑去。
“追!他們在這。”
付岑一臉慌張,魏晨陽雙腿都在發抖,牙關打顫,拚命鎮定下來,從山坡上滑下來後,魏晨陽拉起付岑往草叢裏鑽。
付岑突然站著不到,魏晨陽回頭看著他,付岑輕道:“不行,有腳印。”
昨晚下過大雨,樹林中有很多坑坑窪窪的雨水聚集,泥濘不堪,泥土濕濘濘的。
兩人跑過的地方,留下明顯的腳印。
付岑道:“你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去引開他們。”
說完就要往回跑,魏晨陽拉住他,“不用,我們隻要拖到天黑就行。”
“在這裏他們很難抓到我們。”
“走。”魏晨陽拉過付岑的手,“別怕。”
“往山崖邊走,這種山林中山崖上一般都有很多藤曼,我們順著藤曼往下滑。”
一路到崖邊,魏晨陽跪在地上找順手的藤蔓,能讓他們安全下滑。
摸索片刻魏晨陽找到結實的藤曼,對付岑說:“攀岩會嗎?拉著藤曼慢慢往下走。”
“有點滑,你把藤曼像這樣在手臂上繞兩圈。”魏晨陽一邊說一邊朝付岑做示範。
付岑接過藤曼,“現在就下去?”
魏晨陽給自己也找了根藤曼,點了點頭,“來不及了,就現在。”
兩人小心翼翼的往崖壁上踩去,付岑一時腳下踩空,手沒拉緊藤蔓,淩空墜落,魏晨陽動作迅速的抓著付岑的手。
後背的傷口隱隱發痛,像被撕裂一般,刺痛著魏晨陽的神經。
咬緊牙道:“別慌,抓著身邊的藤蔓,慢慢把重心移過去。”
付岑聽著耳邊的風呼呼吹過,四肢無力的垂著,腦子中一片空白,聽著魏晨陽的聲音,心裏莫名安穩下來。
拽緊藤曼,慢慢鬆開魏晨陽的手,魏晨陽見付岑抓好藤曼後,突然釋懷一笑,手臂漸漸無力。
虛弱的說:“付岑,好好活下去……”
手突然鬆開了藤曼,付岑眼中閃過驚恐,伸手拽住魏晨陽。
扯著後背的傷又是一陣疼痛,魏晨陽嘴唇都在發抖,“我的手……要廢了。”
“別拽了……就算安全下去後,我也活不了了……”
付岑咬牙將魏晨陽往上拽,“別說話,浪費體力。”
“你若鬆開我的手,我也跟著往下跳,大不了一起死。”
“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絕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麵。”
魏晨陽抓著藤曼,付岑道:“我背你!”
魏晨陽眨了眨眼睛爬上付岑的後背,無力的摟著付岑,他的手已經使不上半點力,傷口越來越嚴重。
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趴在付岑背上,付岑緊緊拽著藤曼,“抱緊我,我要動了。”
一路往下走,中途換了幾根藤蔓,以防藤蔓突然斷掉。
付岑手心一滑,抓不住藤曼,兩人迅速往下墜,察覺到魏晨陽摟著他的手漸漸無力,付岑一手托著魏晨陽,一手死死抓緊藤曼。
手繞緊藤曼,一腳踩住石壁,手心全是血痕,血肉模糊的拽緊藤曼。
魏晨陽緊閉著眼睛,失去了意識,手漸漸滑下。
付岑一隻手托不住魏晨陽,魏晨陽往後倒去,付岑驚慌萬狀,撕心裂肺道:“魏晨陽!”
手鬆開藤蔓,將魏晨陽護在懷裏,跌落進崖底,付岑緊緊抱著魏晨陽,感覺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疼痛難忍。
萬幸的是他們掉下來時離崖底不遠,付岑悶哼一聲忍著痛扶起魏晨陽。
拍了拍他的臉,“魏晨陽,醒醒。“
付岑驚呼出聲,“好燙。“
摸了摸魏晨陽的額頭,“發熱了。“
費力將魏晨陽的手搭在肩上,撐起他慢慢的往前走,“堅持住,我帶你去找大夫。“
腳下踉蹌幾步,猛的倒在地上,眼前的景色不斷變化,一切都變得模糊。
付岑費力睜開眼睛,隱隱約約間看見一個身影,頭發花白的老者,付岑嘴唇動了動,艱難道:“救救魏晨陽……“
聽見一聲長長的歎息,付岑閉上眼睛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