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木葉村,暗殺戰術特殊部隊,地下密室。
…
“疼嗎?”
一片昏暗中,女醫療忍者輕輕問話。
她的聲音也是一樣的溫柔,但是下手卻十分狠厲,她手中針尖輕刺,紅色顏料就星星點點的注入了少年的皮膚之中,漸漸在他的肩膀上繪製出了一個火焰的圖案。
那是暗部的標誌。
隨著紋身的麵積不斷加大,有股熱流蔓延開來,好像有種不知名的力量由左肩席卷至全身,身體一寸寸被征服著,渾身都慢慢疼痛起來。
這不止是火之意誌的紋身,更無疑是個咒印,是個火影直屬暗部的咒印。
——並不隻有團藏的根部會用這種控製人的手段。
“因為是成人劑量的,隻能請你再忍耐一下了。”醫療忍者看出了少年的痛苦,手下放輕了力道,“這是必要的步驟,我也很抱歉。”
醫療忍者的聲音很鎮定,但是她的手心出了汗水,甚至喉嚨都有些發緊。
麵前的少年眼神冷的像冰,可自己手下的溫度,卻是火熱。
“沒關係,您繼續吧。”
醫療忍者點點頭,工作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好看的人,讓她在進行紋身時難免緊張起來,生怕一個失手就毀了這份完美。
而這也讓這場酷刑無限期的延長了。
…
終於從暗室中走出來時,我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向走廊深處走去。
——今天是我暗部入職的第一天。
半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但我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去的。
養病的三個月裏,除了混沌的大腦,遲緩的身體,就是支離破碎的記憶,還有從未中斷,哪怕在夢中,也在無限重演的痛苦。
然後又經過了三個月的上忍考核後,我被破格錄取進入了暗部。
這是富嶽的安排,也是母親的期望。
“......”
抱著裝備推開暗部更衣室的門時,我俯首,雙眼低垂。
“我是今天加入暗部的宇智波赤月,以後還請前輩們多多指教。”
迎接我的還是一群詭譎莫測的眼神。就像在忍者學校、在軍部一樣,年紀最小的我在這裏依舊被輕視、被懷疑,並且不被認可。
但我已經不在乎這些東西了。
批準我進來的是四代目火影,所以他們並沒有明麵上的拒絕,有的隻是一片躁動的沉默。
是的,就在野原琳死亡後的第二個月,戰爭徹底結束,三代目猿飛日斬退位,波風水門繼任了火影之位,成為了當之無愧的四代目。
四代目的政策對宇智波一族十分友好,甚至可以說是親近我們一族的,所以我、連帶著整個宇智波一族的地位也隨之上升了。
這是唯一一件讓我高興的事情。
但太過火熱,有時候也會遭人嫉妒,再加上宇智波一族原本就不討好的性格,反而加劇了某些摩擦。
就像現在——
暗部更衣室內,沒有人回應我的話,門裏門外都是死一般的寂靜,好像兩座冰山隔空對視,中間的空氣都凝滯了。
直到幾個呼吸過去,才有一個男人招呼道:“進來吧,用這個櫃子。”
就好像施舍一樣的語氣。
...
一腳踏進更衣室的大門,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股濕鹹的氣味。參雜著汗水、沒洗的衣物、一點點血液或是什麼東西的腥味。
因為更衣室連著浴室,所以屋子裏沾著水汽,霧蒙蒙的悶熱,讓人不太舒服。
我略過一群赤裸的胳膊大腿往裏走,一邊走一邊覺得前頭的路越來越窄,擠壓著我的呼吸。
因為抱著大包的裝備,我在行走間不時碰到一些溫熱的肉體,帶著水漬濕淋淋的印在我的衣服上。
終於走到了盡頭時,我在打開櫃子放下裝備時,左臂的紋身隱隱發著高熱的刺痛,讓我隻能慢慢脫下外衣。
…
我知道背後有幾雙眼睛盯著我,不過無所謂。
暗部的衣服比軍部的要緊身一些,帶來一種束縛感,好在是無袖設計,讓左肩的紋身全部露了出來,減少了疼痛。
我扭緊了手腕的鎖扣,張開帶著黑色手套的五指把握住村雨,試著感受刀身的溫度。
——果然,隔著一層布料,手感差了一些。
“你這把刀不錯,跟我們的不一樣呢。”
我還沒有抬頭,黑暗已經籠罩了下來,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扶著我的櫃門向我攀談,他的出現讓本就狹窄的空間顯得更狹小了。
安全距離被進一步壓縮,我後退一步,抬頭看他,麵無表情:“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區別。”
但男人好奇不減,反而湊近一步,將手伸向村雨,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你出名靠的就是這把刀吧,是宇智波一族流傳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