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將兩人留在陽山縣附近的樹林,自己就進入陽山縣,進去半天後出來就帶著兩人不停的趕路。

一九三九年五月十日,晉西北已經的天氣已經是熱情似火了。

一行三人順著山路行走,廣漠的雲洋霧海正穩穩托出一輪紅日。那紅日好像是從爐火純青的大熔爐裏噴出的一個大火球,紅豔豔濺著金花,暖烘烘散著溫熱;它好像是被軟綿綿的白雲擦拭過的,被清淩淩的霧水洗浴過的,亮瑩瑩沒一點兒瑕疵,霧綽綽帶著幾分水汽;它又好像是一個滾動的通紅的綿團,顫巍巍蹈雲穿霧,忽悠悠向九天飛起。這磅礴躍升的紅日啊,正以自己的萬縷朝霞,驅走黑暗,布播著光明。早春的太行山麓,在金色的陽光照耀下,更是分外的嬌翠碧綠,遠看去如茫茫的綠海碧波,近看時像綺麗的絨織錦繡。

經過一個星期的步行,王順帶著楚雲峰和陳順溜終於回到了根據地。

一二九師386旅駐地,王順將楚雲峰和陳順溜留在了外麵,走進一座四合院結構的房屋。

楚雲峰和陳順溜站在大樹底下乘涼。

兩個人東看看西望望,準備再到其它地方看看時,剛走幾步,立刻就引起了站崗戰士的警覺,他用警覺的眼光注視著兩人,嚴肅且不容質疑道:“同誌,請不要到處走動。”

從陽山縣出來後,楚雲峰一路上就猜測過王順的身份,可能是武工隊的,可能是某個部隊的班排長,或者是政工方麵的人員,但是竟然直接帶著他們到一二九師386旅駐地,那就讓楚雲峰大吃一驚了,386旅旅長是誰,那是21世紀家喻戶曉的英雄人物啊。

楚雲峰知道自己的身份在王順眼裏還是處於可疑的。他的形象在現在這個時段,確實是太顯眼了。

雖然從小在農村長大,但是小時候沒吃過什麼苦,他的皮膚白白嫩嫩的,充足的營養讓他看起來很壯,在這個時代的人眼裏,這種屬於肥頭大耳了。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站在他身邊的順溜了。

“同誌,問你個問題好不好。”楚雲峰對著站崗的小戰士說道。

站崗的戰士看著兩人老實了,語氣和緩的說道:“你想知道啥。”

“你們每天吃幾頓飯。”

“兩頓,中午下午各一頓。”

“那你們吃的是什麼。”

“有時候是窩窩頭,有時候紅薯,有時候粗糧。”

“那你們多久吃一次肉。”

“我上一次吃肉,是一個多月前繳獲的日本牛肉罐頭。”

“那你吃不好,穿不好,拿著槍跟小鬼子拚刺刀的時候,你怕不怕。”

聽到李小兵的問題,戰士立刻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著楚雲峰,甚至連槍也抬了起來:“你是誰。”

楚雲峰苦笑一聲,趕緊擺手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問你這個問題,隻是單純的好奇。”

戰士將信將疑的放下槍,猶豫了一下,可能覺得這個問題並不涉及到保密條例,斬釘截鐵地回答道:“小鬼子屠殺了我們的同胞,侵占了我們的國土,跟這些滅絕人性的畜生打仗,沒什麼好怕的。”

聽完,楚雲峰心裏五味雜陳,一路上跟著王順的所見所聞,才覺得先輩們真的是過得太苦了,很難想象,就是在這麼艱苦的困境下,堅持到最後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