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在你眼裏，我們真的和豬狗一樣嗎？”男子看著走過來的天道問道。
“天道愛人。”天道緩緩閉上了眼。
“好一個天道愛人，一邊說著愛人，一邊又禁錮著天地的靈氣，讓人無法飛升，困在此界，鞏固著自己的特權。說到底，你不也是人嗎！”男人說著，語氣逐漸強烈起來。
“你可知，你是第三千六百次對我說出同樣的話了，已經有了十萬零八千年了。這便是我的命數。也是你我的選擇。”天道古井無波的臉上，緩緩露出了追憶的神色。
“看來我猜得沒錯，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會有新的我出現，也會有舊的我消失。即使是天道又能怎樣，最後也還是逃不出時間的掌控。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你如果是想說，讓我離開，換取自由，那你可以放棄了，每一次的輪回，你都會跟我說一次交易，如果我想走，就不會在這裏耗著這麼久了。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就像三十年前的你會一直想著要把滅天道鏟除一樣。現在的你，卻是滅天道的教主。真相總是在你看不見的時間中流淌，你又怎麼知道我的苦心呢？”
“你也有你的苦衷？反正我都是要死之人了，你不妨跟我說一下？”
“天道永遠不是終點，圈養其實是保護，就像滅天道一樣，殺人其實是保護。一邊保護自己的身份不被發現，一邊保護其他人。我給你講個故事把，一個給所有的你都講過的故事。”
“你覺得我還有時間能聽完嗎？”男人不信強如天道的話，但也還是想在臨死之前聽完故事。
“我是天道，每過三十年，你才會陪我說一會話，我修改了這片空間的時間，在外麵的時間，已經被靜止了。不用驚訝，你會的每個術法，都是我教會給你的。畢竟我是天道。”
“所以，你一步步看著我自己學會你教的東西，一步步看著我來殺你？我以為我跳出了棋盤，到頭來我還是那顆棋子是嗎？”
“下棋的是當初的你和我，雖然你我也是棋子。十萬年前，你我是同門師兄弟，你是我的師兄，我們同在縹緲峰修煉。直到某一天，我們都修煉到現在的境界。才發現，所謂的天下，其實是一間牢籠。所謂的飛升成仙，所謂的天道選擇，不過是上界之人選擇口糧罷了。在他們眼裏，口感更好一點罷了。”天道看著天邊，露出了從未見過的凝重。
“所以，師兄，當初的你決定封印整個世界，但是僅憑你我二人之力，肯定辦不到這麼大的事。所以我們決定合道，成為天道境，控製整個世界，隻要讓人們沒辦法突破天道，就不會有人白白死去了。就這樣過去了很多年。期間也有很多像現在的你一樣的人，不停的試圖將我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不管是為了私利還是大義。終於有一次，我們在圍攻下受傷了，即便我們兩個人都是天道境也差點被他們打死。雖然最後我們還是贏了，但是為了避免以後再有類似的人出現，於是我們兩個人決定，一個人回到三十年前，以打倒天道為目標建立自己的勢力。而另一個人則以天道的身份出現。這樣一來，其他的以打到天道為目的的人，都會出現在你的身邊，我也能更清楚的知道，每個人的實力。確保自己不會失敗。從那以後，整個世界都沒有再出現一位飛升者，那些域外之人，也漸漸忘記了這方世界。但是我不敢賭，所以，師兄，世界還是要重複，時間還是要回到三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