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該死啊！所有人，都得死！”
他渾身戰栗，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將麵前的靈火收取。
“到最後，我隻剩這個東西了嗎？”
他的神智恢複了幾分清明，苦澀道。
正準備轉身離去，放置靈火的石台上燃起血紅色的火焰。
若是有人在外麵，就能看到，這火焰幾乎燒紅了天空。
石台上的焰火中，一張如灰燼組成的紙頁出現。
“這是？”
蘇冰寒手臂凝出冰甲，將這張灰色的紙自火中取出，細細觀看。
“這是邪道，是魔功！”
他被紙上記載的修煉方法嚇到了。
可隨後，他的腦中浮現出薑若凡的身影。
“若是正經修行，我永遠會被他踩在腳下，永遠螻蟻不如！”
他的心智似乎漸漸被一種奇怪的東西腐蝕了。
“魔功又如何？”他露出邪惡的笑容。
“所有人，都得死，這才是唯一的結局。”
“就讓我用這功法，為你們帶來解脫吧……”
……
絕巔之上，一道玲瓏身影佇立。
蘇允兒望著滿天星辰，心情複雜。
在那日見到薑若凡使人族和天蛇族冰釋前嫌後，她發覺，對方並非十惡不赦之人。
可自己的哥哥，也是被他所害，眼下陷入瘋癲。
想到蘇冰寒那日的話，她稚嫩的心房如被刀割。
她根本不想再見他，可想到幼時的兄妹之情，她割舍不斷。
要不，再回去看看哥哥吧……她想著。
不多時，她來到蘇家府邸。
雖說此時夜深，但蘇允兒依稀記得，往日這時，家中前院應是燈火通明。
現下，偌大蘇家竟是漆黑一片。
蘇允兒心中不安，試著放出神識。
可一股從未見過的汙濁氣息竟將她的神念阻隔在外。
她不禁駭然。
她陽神境界的修為，在下界，決計不存在她探明不到的地方。
她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邁入院門，往日門前守衛的小廝和家犬毫無蹤影。
一股腥味伴隨著惡臭，傳來。
神念無用，她隻能捏住鼻子，憑借遠超常人的目力，向院中探去。
向前走了幾步，她忽然踩到一個像樹枝一樣的東西。
待她低下頭細細看去，隻見一個幹枯的手臂被她踩在腳下。
“啊！”她幾乎就要嚇出聲。
她素來在家中修行，何曾見過人的斷肢。
勉強平複心神，她繼續向前。
慢慢的，腳下的鞋子傳來啪嗒啪嗒的聲響，像是在行走在水上。
放眼望去，整個院子的地麵都染上一片深色。
那是血的顏色。
她的鞋子早已沾滿血跡。
院子最深處，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
那是蘇冰寒的小院。
當蘇允兒走到院門前，看著眼前的場景，幾乎要昏厥過去。
堆積如小山一般的莫名之物，一個人影坐在上麵，手裏不知拿著什麼，左一口右一口，大口咀嚼著。
蘇允兒捂著嘴，向後緩緩退去。
那人影卻是聽到聲響，向她看去。
他伸出手，張開的嘴巴一直咧到耳根，聲音喑啞，仿若自地府中傳來：
“妹妹，你來啦。”
“哥哥給你準備了好吃的，你嚐嚐。”
蘇允兒看著他遞來的東西，惡心欲嘔。
那分明是一個殘破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