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紫蘇道:“不過我的故事還沒講完,你還想再聽嗎?”

吳琦偉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她的一切,便道:“當然想聽了。”

甘紫蘇繼續道:“哥哥拿出了父母親存下的錢總共有七萬,離十萬還差三萬。

我們兩個學生別無它法,隻好帶著這些錢,硬著頭皮來到了西京。

主治的醫生見錢不夠,問我們原因。

哥哥噗通跪下,一邊痛哭流涕一邊講了父母親的遭遇。

醫生被我父母的事跡打動,說合適的配對骨髓已經找到,讓我們先住下接受治療,剩下的錢他會想辦法。

幾天後,哥哥拿著一份報紙來找我,我看見上麵刊登的赫然是我們一家籌錢的經曆。

接下來,無數的捐款從全國各地湧來。

哥哥合計了一下,這些捐款總共有五萬,做完手術後,剩下的錢剛好夠還家裏欠下的賬。

我對這些陌生人充滿了感激,暗暗下定決心,隻要將來活著,一定盡己所能回饋他們。

我的手術順利完成。

家裏的存款和好心人的捐款也花得一分不剩。

我沒錢繼續上學,但也沒臉再讓別人給我捐款,便向哥哥提出想要輟學打工。

哥哥此時已經高中畢業,在親戚的幫助下來到一個飯店打工,終於有了自己的收入。

他告訴我說,他自己念書不行隻能給人出苦力,可甘家的人不能都當打工仔,他賺來的錢完全能供我上學。

哥哥當時其實隻是大廚手下的學徒,錢掙的並不容易。

我滿懷內疚的讀完初中,堅決拒絕再上高中。

哥哥生氣地問我,不讀書難道想像他一樣出力受氣。

我當時依然記得自己暗暗發下的誓言,告訴他說我要當兵。

哥哥擔心我的身體堅決不允許。

我自己偷偷跑去鎮上的武裝部報名。

武裝部長知道我父親服刑的事,告訴我家裏有人服刑,堅決不能入伍當兵。

我不信這個邪,從鎮上纏到縣上,從縣上又纏到鎮上,最後又找到了市上的軍分區,攔住了準備出門的軍分區司令員。

司令員被我的誠意和我家的慘狀打動,終於同意,如果體檢合格,就可以破格將我錄取。

幸運的是我的手術還算成功,順利通過了體檢。

到達部隊之後,我牢記著自己的誓言,努力地學習各種戰鬥本領,最終因為多次考核成績優異,被特種部隊選拔上。

在特種部隊服役的日子裏,我深入西疆跟恐怖分子作過戰,遠赴東南亞的熱帶雨林跟毒梟交過手,化裝潛伏敵營破獲過重大間諜案。

二十三歲那年,我從特種部隊退役,因為之前的功勞直接被安置到了容海市警察局刑偵處當了個科長。

在那裏,我遇到了我的師父鍾鳴劍和好朋友劉誌淵。

我師父這個人非常正直,算得上是警界的一股清流。劉誌淵是刑偵處的副處長,他這個人性格沉穩、慮事周到,對我也如兄長般照顧。我剛到那裏的時候,還帶著部隊裏的直脾氣,因為做事衝動惹了不少事,要不是他們替我兜著,都不知道被開除過幾回了。

第二年,在一次聚會上偶然間又認識了他。”

吳琦偉心中咯噔一下,已經意識到他說的是誰。

甘紫蘇看了一眼吳琦偉繼續道:“他一見麵就上來跟我搭訕,我從別人那裏聽說過他,知道他名聲不太好,覺得他就是那種靠著父輩庇佑的無聊二代,因此很冷淡地拒絕了他。

但他這個人很有意思,被我拒絕之後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死纏爛打。

可很奇怪的是,因為種種機緣巧合,後來我們又時常碰在一起。

而且因為他集團的經濟糾紛,在大概三個月的時間裏,我不得不天天跟他打交道。

在相處的過程中,我漸漸發現他這個人既風趣幽默又溫柔體貼,而且他名下的集團也幾乎是靠他自己一手打造的,幾乎沒有借助家裏的幫助。

至於他拈花惹草的名聲,其實也是假的。因為雖然時不時地就有女孩來糾纏他,但他還是比較潔身自好,最終都拒絕了她們。

不過他這人也有缺點,就是對待女人太過紳士了,雖然看不上對方,但卻不能堅定拒絕,我猜這也是他名聲不好的原因。

一來二去混熟了,他就時不時地製造一些驚喜,比如假期裏邀我和朋友們一起出去遊玩,時不時地送些不太名貴但又很用心的禮物。

剛開始時想著要避嫌,我還會堅定拒絕,後來發現師父和劉誌淵跟他也有交往,便漸漸放下了戒心,開始接受他的禮物。

那天是我的生日,但自從家裏出事後我從來沒有慶祝過,所以我早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生日,等忙完手頭的事情回到住處已經是淩晨二點。

我打著哈欠正準備上樓睡覺,卻驚訝地發現他已經準備好了蛋糕和禮物,一直在樓下等著我。

當他說出生日快樂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