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深秋的天空泛起魚肚白,一場血腥的單方麵屠殺也結束了。偌大的岐黃山莊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隻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姑娘瑟縮在陰暗的角落裏,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
等天大亮的時候,一個頭戴黑色抹額、身穿黑色勁裝的少年帶著一隊人馬疾馳到岐黃山莊門口。
一群人停下後,有人下來細細查看。“角公子,屍體還有餘溫。”
看著眼前的慘案,為首的少年皺著眉說:“還是遲了一步。”
角落裏的小姑娘雙腳蹲得麻木,不小心挪動了一下,碰到了旁邊倒在地上的木門,就引起了坐在馬上的少年的注意。
“什麼人!”少年大聲問道。
小姑娘不敢出聲,更不敢走出去。
於是,少年翻身下馬,手抽出身上的佩劍,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小姑娘努力地將自己縮成一團、緊閉雙眼,希望那些人不要找到自己。
伴隨著漸近的腳步聲,小姑娘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閉著眼睛衝了出來。
一行人還沒注意到,小姑娘就以嬌小的身體優勢竄了出去。
少年急忙跑上前,“站住!”少年大喝。
小姑娘也不理會身後的人,隻一個勁兒地往前跑。但是多日水米未進,又能跑得了多遠呢?
少年大跨兩步就輕而易舉地追上了小姑娘。本想問問具體發生了什麼,結果小姑娘抓著少年的手就咬了上去。少年也就鬆開了薅著小姑娘衣領的手。
身邊的隨從拔劍就想衝上去,少年伸出手攔住了他。
看著自己被這些人圍了起來,小姑娘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了,隻是抬頭看著黑衣少年,什麼也不說。
少年蹲下身來,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盡量溫和地問:“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岐黃山莊還有其他人嗎?”
小姑娘什麼也沒說,隻是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她是想說不知道還是沒有。
一行人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在清查了岐黃山莊以後,就帶著小姑娘趕回宮門了。
到了第二天天將亮的時候,終於到了宮門。
少年帶著小姑娘走進一間宮殿似的房子。對著上首的長者行禮:“執刃大人。”小姑娘就站在旁邊看著,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
接著就聽見少年對“執刃大人”彙報著岐黃山莊的事情。聽著說到自己,小姑娘才抬起頭,目光直視著上首的執刃。
“大夫來了嗎?”執刃問道。
旁邊的侍衛回答說:“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讓他進來吧。”執刃對侍衛吩咐道。
一番診治過後,大夫上前回話。“這位姑娘脈象不同於常人,體內好似有多種毒,但這些毒好像恰好達到了一種平衡的狀態,所以才沒有毒發。日後用藥也需格外小心,身上也有一些外傷,身體底子虧空,需要好生將養。”
“她可是口齒唇舌有什麼問題?怎麼說不了話?”黑衣少年問道。
“口齒唇舌倒是沒有什麼問題,至於這說話嘛,大抵是驚嚇過度,自己不願開口罷了。”大夫回答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執刃吩咐道。
“這小姑娘應當是岐黃山莊最後的血脈了,就先安頓在徵宮吧,等養好了身子再說。”執刃說道。
宮尚角說:“那這姑娘的身世和名字……”
“就叫未晞吧,宮未晞。‘蒹葭萋萋,白露未晞’也正合時宜。從今往後,未晞就是宮門的二小姐。”執刃安排道。
自那日起,岐黃山莊再也沒有了“小啞巴”,宮門多了一位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