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五歲,正過年,不知道他從哪學著做了個煙花,點燃煙花還沒來得及跑,就被嚇得一屁股摔在地上,哭了三天。”
“那架勢,一家人怎麼哄都哄不好。”
寧青嫿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還以為這家夥會逞強憋著呢,竟然也會哭麼?
陳瀟語大笑了會,又道:
“他上幼兒園時,看上了班裏一個女娃娃......”
話說到一半,白寂川鬼魅一般從玄關處衝進來,速度快得帶起一陣疾風。
“媽!”
“爺爺!”
“你們不要在嫿嫿麵前詆毀我的名聲!”
這讓他以後還怎麼在嫿嫿麵前,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陳瀟語和白老爺子尷尬地清清嗓子,喝茶的喝茶,吃水果的吃水果,不說話了。
白寂川著急地跟寧青嫿解釋:
“嫿嫿,你聽我說,我小時候很帥的。”
“數理化各種獎項,我八歲前就已經拿到手軟了。”
寧青嫿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笑著點頭:
“嗯,我信你。”
“不過寶寶,你長大以後,可別一口氣哭三天哦。”
白寂川咬牙切齒地看向母親和爺爺。
他還是決定轉移話題。
“嫿嫿,你是不知道,昨晚托明市都差點被唐景願跟宿秦掀了。”
寧青嫿唇角笑容一頓,臉色凝重起來。
白寂川得意地扯唇,就知道嫿嫿更加關注這個話題。
他繼續道:
“昨晚我們走後,花寄瑤和宿秦的親子鑒定報告就出來了,花寄瑤確實是宿秦的親生女兒。”
寧青嫿眸子稍冷:
“所以,宿秦為了花寄瑤,放了唐景願?”
這並沒有達到她預期的效果。
白寂川搖頭,向來冷淡的俊臉上,竟出現幾分唏噓的神態。
他緩緩道:
“唐景願當著宿秦的麵,殺了花寄瑤。”
寧青嫿喝茶的動作狠狠一頓。
唐景願,到底有多狠毒?
花寄瑤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叫了她十八年媽咪,如今竟說殺就殺?
“宿秦怎麼做的?”她心煩意亂地放下茶杯。
花寄瑤本就不壞。
寧青嫿不敢想象,她死於唐景願手中時的絕望與難過。
白寂川歎了口氣,替寧青嫿剝開一個橘子:
“整個牧黎會的異能者,幾乎都被宿秦送往死亡島了。”
“宿秦大受打擊,精神狀態不太正常了,擒製住唐景願後,要把她千刀萬剮。”
“寧冠霖違背軍規,調動了大批軍隊過去,才勉強留下唐景願的性命。”
“不過,唐景願已經毀容了。”
“她被灌下打量幽落,一身異能也廢了。”
寧青嫿明顯感覺到心髒狠狠地停頓了一下,傳來絲絲縷縷的抽疼。
那不是葉霜凝在疼。
是那個死於非命的寧青嫿在疼。
唐景願這一生,害人害己,把自己的不幸,強加在別人的命運上,造成一起又一起的悲劇。
她落到這樣的下場,是她咎由自取。
*
六年後。
又是一年除夕。
站在雲上居的頂樓,能看見整個帝都的夜景。
遠方的夜空中,煙花此起彼伏地綻放。
玫瑰花海裏,寧青嫿坐在秋千上,已經聞到了年夜飯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