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錫在外麵等著。
張恩貴眯眼看向顧玄錫。
顧玄錫看他,他把目光別過去。
“你幹嘛?”顧玄錫看著他。
張恩貴隻是眯縫個眼睛:“沒事兒。就是挺好奇的,您難道真的沒對秦天師動過哪怕一點心思?”
顧玄錫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沒事兒。”張恩貴撇撇嘴:“我就這麼一說。”
說話間,試衣間門簾已經被拉開了。
“嗯......”秦雨柔一身青色古裝短打衣靠,披散著的長發編出一條長長的馬尾,看著相當的利落:“姑且不算難受。”
顧玄錫細細打量著秦雨柔。她的扮相,絕對算不上驚豔的,也許是她那總是一副憨憨的笑臉和她那身瀟灑英姿的扮相並不相配。顧玄錫不是沒見過美女,甚至可以說比整個國家大部分男性一輩子能親眼見到的都要多,已經審美疲勞了。
程度問她:“那啥,你會舞劍嗎?”
秦雨柔想了想:“取決你想看哪種嘍?”
“那就隨便來一段。”程度拋給她一把道具劍,“我做個基礎的判斷。”
“行。”秦雨柔立起三尺青鋒,當即在眾人麵前舞了一段劍法。
不知她舞的是什麼劍,卻見得大開大合,身似騰鳥,劍若遊龍,青紗於風中飄蕩。她目光堅毅,刺出的每一劍,都是那般鏗鏘有力,她的一招一式是那般行雲流水,那是修習了不下上千遍的成果。
顧玄錫不由得站直了身子。好似隻有在這一刻,他才發覺到眼前這個不夠惹眼的女孩,她真正的閃光之處。
秦雨柔最後的一劍刺出,似是帶起了微風,那無形的劍氣好像並沒有就那麼隨著這無源的風而飄散,而是筆直的,刺在顧玄錫的心尖上。
顧玄錫怔怔的望著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秦雨柔抹了把汗:“如何?”
程度鼓掌起來:“相當的有看頭!”
“雨柔。”顧玄錫全然沒意識到自己竟然沒叫她的全名。
“你......想接下青蛇這個角色嗎?”他如此問道,“沒別的,就是突然有些好奇你呈現在銀幕上的最終效果會是什麼樣的。”
“才不要。”秦雨柔兩手一攤:“我不想進娛樂圈。我師姐說,混娛樂圈的大多都不是好人。”
這一句可把在場的得罪了個遍。
蘇義祥問唐靜:“我難道真的不是一個好人嗎?”
唐靜:“看著不像。”
“不像壞人?”
“不像好人。”
“可你是個好人啊。”顧玄錫笑道。
秦雨柔看著顧玄錫:“顧總,您這麼執意拉我進娛樂圈做什麼?”
“隻是覺得你很有潛力。”顧玄錫輕笑著搖搖頭,“多少人想被捧紅都還占不上這個位子呢。你,確定不再考慮一下?”
“再見!”
拍完了下午的動作戲,顧玄錫驅車送秦雨柔回了家。
“明天我去見一見金獻南。”秦雨柔推開車門。
“很快就能得到重要消息了。”
“不著急。”顧玄錫靠在椅背上,對秦雨柔說道:“我的提議仍舊保留。什麼時候你改主意了,大可來找我。”
秦雨柔也不理他,徑直回了韓紅玉家中。
目送著秦雨柔的背影消失在單元門後,顧玄錫這才重新發動跑車。
「您有一通未接來電」
顧玄錫摁下方向盤上的接聽鍵:“喂?周瓊?”
“顧總。”周瓊的聲音在那頭響起,伴隨著打印機的嗡嗡聲和嘩啦啦的紙張聲,“您可真能挑時候給我回電話。我明天還有好幾次官司要打,現在桌上全都是文件。”
“你要是趕緊把正事說了,也就不算浪費時間。”
周瓊:“行。兩個事兒,你不是讓我去查秦雨柔的身世麼。雖然我不知道她那幫師兄師姐是怎麼得出來她的親人就在江城這個結論的,不過......他們搞不好確實說對了。”
邁巴赫開上了高速,顧玄錫緊接著問他:“你找到了什麼?”
“我對比了秦雨柔被遺棄在茅山那一年所有的江城到金陵的乘客,講句實話,簡直就是大海撈針,所有的帶孩子的乘客至少有數十萬名,很難說秦雨柔是不是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呢——你猜,我發現了啥?說出來怕嚇你一跳!”
顧玄錫有些不耐煩:“有屁快放,少賣關子。”
“有一張帶轉乘的雙程車票,從帝都南站出發到江城西站,再從江城西站換乘江城本站到金陵,當天去當天回,車票一天之內就被用掉。”
“更巧合的是,使用這張中轉車票的人,是帝都梁家的老管家,趙雙喜,並且在他從江城前往金陵的路途上,的確抱著一個嬰兒。”
顧玄錫心中一驚。帝都梁家......不提這個梁姓,光是其前綴就足以說明這個家族何等的權勢滔天,雖然顧氏企業在帝都亦有大量資產,卻仍難以和這些大家族相比較。如果秦雨柔當真是梁家的血脈,那自己.....
不,現在還不能下結論.....就算當年老管家真的將一個嬰兒從江城帶走並遺棄在了金陵,又怎麼證明那個嬰兒就是秦雨柔?每年遭到遺棄的嬰兒沒有上萬也有上千,怎麼那麼巧合就會是她?
除非......秦雨柔能給自己算上一卦,算算她自己本該是怎樣的命數!
“周瓊,那你現在找得到這個趙雙喜嗎?”
“趙管家很多年前就被梁家辭退,從此人間蒸發了,下落也不好找。還有一件事,我去查了那個將臣的背景,將臣還不是化名,而是他的本名,1997年出生在法國圖盧茲的一個華僑家庭,擁有法國國籍,後在巴黎進修,將他的法國姓名徹底改成了將臣。他是博士生畢業,擁有法學位,工程學位,醫學,藝術設計學位,神學學位,電影學位,金融學位等十多個學位證書,比咱們當年都牛逼不少。”